男子不動。
蘇心瑜又拉不動他,索性兩隻手一起拉,卻還是拉不動。
“走啊,你不去,即便神醫肯看診,又如何給你看?”
裴行舟道:“陸五,命是你自己的。你身上的毒若不能解,待六個多月後,我就少了個朋友,阿策少了個兄長,心瑜沒了夫君。”
“朋友可以再尋,阿策的堂兄弟那麼多,多你一個也不算多。”
“心瑜是直接沒了夫君,這個世道對女子總是苛刻些的,要再尋夫婿是件難事。”
“更何況陸家的情況,你比我清楚。”
聞此言,陸承珝終於起身。
見他終於肯進山去了,蘇心瑜囑咐琴棋:“深山也不知多深,午間我們若還沒回來,你們直接吃飯,不必等我們。”
“好的,小姐。”琴棋不免憂心,“山路難行,小姐走路仔細些。”
蘇心瑜頷了頷首。
陸炎策舉高胳膊:“我還是去罷。”
“你怎麼又要去了?”裴行舟問。
“我可給心瑜當拐棍。”
說著,少年顧自行到前頭去了。
一行人上山。
山路積雪結了冰,山風凜冽,一路行去,蘇心瑜的腳步可謂是一路滑著走。
陸炎策緊緊走在她身旁。
見她滑了腳步,他便朝她伸出胳膊。
蘇心瑜也不客氣,戴著手套的手抓緊少年的胳膊。
兩人滑著走。
裴行舟走在他們身後,見外甥懂得照顧人了,露出欣慰笑意,側頭低聲與陸承珝道:“阿策這孩子還是挺好的。”
這樣好的孩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揍打夫子?
陸承珝亦輕聲道:“行舟,毒若真不能解了,今後你幫我照顧她。”
“怎麼說此等喪氣話?”
“我說的是實話,我答應過她,會給她庇護。”
隻要她安分守己,他會給她應有的尊重與庇護。
一個將死之人,他不敢奢望旁的,餘下的時日裡,原先隻想尋到凶手,而今多了樁麻煩。
那便是給她尋好出路。
“你目前最要做的便是解毒,旁的不要亂想。”
“我沒亂想。”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確實是時日無多。
裴行舟歎了氣:“不管你說不說,我都會照顧她。”
誰讓她喊他小舅呢。
“此般庇護有些難辦,你也知道陸家長輩會有荒唐行徑,屆時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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