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何憂天對於我爸,對於黑城寺的未雨綢繆,我不能否認,他說的一樣有道理。
內心的沉悶又成了一絲絲猶疑和掙紮。
“下屍血如果並非因為椛螢而生,那你就沒有斬掉所謂的命數,大師兄有想過,武陵,算是你命數嗎?或許不然,和你命數相關的,應該是孫卓,他已經死了。”
“武陵其實隻是你的心魔,他更善於隱藏,他吃掉了孫卓,得到了一部分的命數,而有沒有可能,你命中注定,就一定能殺死孫卓,從而,武陵吃了他,你命中注定,就一定能殺了武陵?”
“改命,很容易嗎?”
何憂天接連三番話,讓我心跳更一陣紊亂。
“讓吳先生來算一卦吧。”何憂天繼續說:“如果,卦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你的堅持,大師兄理解,椛家去四規山,大師兄給你托底,四規山給你托底。如果卦已經變了,那椛家去任何地方,大師兄都不會阻礙。”
我聽明白何憂天的意思了。
若椛螢依舊是問題,命數上依舊不合,他要將變量控製在四規山內,以一個山門之力去抗衡。
若不是,那自然,天大地大,任何地方都去得。
心頭,莫名的出現了一股壓力。
我沒回答何憂天。
“顯神,你不願意算這一卦?或者來說,你不想直觀去麵對或許你一直都知道的答案?”何憂天深深的看著我。
“那,選擇更簡單,四規山是你的家,家,便是遮風擋雨的地方。”
“除非,你心裡更清楚,你不想四規山出事,因此,黑城寺是你的首選,我不否認,父親一樣是個遮風擋雨的存在。”
“隻是,有沒有可能,黑城寺的變量更多,且那個地方,有足夠威脅你性命的存在?”
何憂天將話,挑開的更明白了。
“屍蟲,是一定會出現的,或許並不具現化在某個人身上,隻是,某個人會更讓你情緒集中,就譬如中屍白的憤怒,真的隻有武陵會引起嗎?無能狂怒,你其實會在很多事情上,因為實力不足,因為各種原因去憤怒,隻是說,武陵恰巧杵在了憤怒的最大值,恰好是他,而不是必須是他,若做出和武陵一樣事情的人,換成了阿貢喇嘛,那你就要殺阿貢喇嘛去證道。”
“相對應的,下屍血也一定會出現,其實不是椛螢,或者說,不僅僅是椛螢,下屍血中出現了幾個女子,顯神你能告訴大師兄嗎?”何憂天的目光更為深邃,他對屍蟲的認知,感悟,似是有了更深刻的剖析。
他說的,好像才是對的?
所以,我殺武陵斬掉中屍白,其實隻是一個巧合,恰好是武陵而已,其實,也可以是任何人?
任何人,實力高過我,做出一些事情,就有可能引發我的憤怒。
憤怒在我本身,不在於外力。
下屍血,同樣在我本身,食色性也,人有本欲,而並非某個人才會促使人滋生欲念?
無論是齊蓧蓧也好,椛螢也罷,或者是絲焉。
她們都是距離我很近的存在,能波動我的一些思緒,因此,才被屍蟲利用,更能夠侵擾我的內心?
相對而論,任何女人都可以做到,隻是,她們需要更多的姿色,更多的嫵媚,才能觸及到那個點?
下屍血給我的幻覺中,其實遠遠不隻是椛螢,齊蓧蓧,絲焉三人。
黑城寺當初辛波用來引誘我的明妃,數量何止幾十?
隻是我定力在,沒有被乾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