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吳金鑾的眼中,居然有了血絲。
“羅道長,這一卦,你打過幾次了?”他忽然問。
“算上此次,第三次。”我回答說:“第一次,是茅有三,第二次,是老龔。”
“吳先生不用急著說,你可以像是先前所說那樣,用數個角度,多算幾卦,看看其中是否有凶險。”何憂天道。
吳金鑾一時間卻變得極其沉默。
“此卦,不能多算,卦象指明,一次就能得到正確結果,如果因為不相信,而一再卜卦,是褻瀆神明,褻瀆天命,不會有好結果。”他再度開口,卻直接將先前自己的一些說法給抹掉,顯得萬分凝重,還有,他看我的眼神,更透著一絲絲驚。
“如此古怪?”何憂天眉心緊蹙,眼中多少有幾分質疑。
“命,越算越薄?”他問。
“不是這個說法,就是這一道卦,和其他卦象不一樣……哎,我不好來形容,三次了……事不過三,還好隻是第三次,而並非第四次……”
“可一而再,再而三,這一樣不是什麼好兆頭……壞事……不該打這一卦的……”此刻,吳金鑾竟然有些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站立不安。
“你,算出來的是什麼?”我儘量讓心緒平複,問吳金鑾。
“說複雜了,羅道長或許聽不懂,我便說這一卦的核心吧,此卦為山下有險,本身不算什麼凶卦,但是有一個點,需要萬分注意,就是,遇險而止,更要行動及時中正。”吳金鑾搖搖頭說:“也就是說,卦象中任何不利之事,要立刻遵循,停下。”
“你會因為這卦象遇到很多問題,也會迷茫,蒙昧。最終,依舊能禦寇,達成目的。”
“再把話說直接一點,椛螢姑娘不應該留在這裡了,我建議從此之後,一分兩地,不說永不相見,卻也不能明媒正娶,羅道長你還沒有成婚吧?那還有得救。”
吳金鑾言之鑿鑿。
“我知道,羅道長可能會認為,我又用了你們最基礎的信息來打這一卦,這可能違背了你的認知和想法,但羅道長,這一卦是卦象中少有的,一卦而落定,再難有所動搖,即便是我再算幾卦,從你們的麵,骨,形,甚至是行去斷卦,最終還是一個結果。且因為我多算,冒犯天命,你們還得出問題。”
“多算,意味著質疑,質疑,意味著不信命,不信命,天就會讓你信,活在天底下,是要遵循一定的規則的,尤其是陰陽先生,我們都是信命之人。”吳金鑾啞聲開口,眼中多是勸阻。
還沒等我說話,何憂天就說了先前關於他的看法。
吳金鑾臉色再度微變,說:“何真人,你的實力,超過羅道長了嗎?”
“我說一句實話,羅道長都抵禦不了的東西,你擋在前麵,不就是平添一條性命?”
“卦,是一定會應驗的,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好的,可中途你要是去阻攔,就會被碾壓,命數,就是一道輪,人力無法乾擾的巨輪,會壓平一切阻礙,甚至是讓你粉身碎骨,直到你心服口服。”吳金鑾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字句鑿鑿。
“對,就像是句曲山,他們很慘,對吧?可命數就是這樣,即便是羅道長你站在茅粟茅糸的麵前,告訴了他們,接下來,句曲山就要滅門了,結果呢?他們還是被滅門一次。”
“有時候,答案就是答案,可很多人不能接受一些結果,他們會瘋狂的否認,瘋狂的掙紮,可掙紮到了最後,又有什麼意義?”
“漁網撈魚,魚在拚命,最終,隻不過是在人粘板上不停跳動,甚至死後,還能折騰幾下。”
“要信命啊,羅道長!”吳金鑾眼中滿是血絲,語氣都帶著一絲絲的急躁。
“對,對,還有一件事,茅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