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白氏,還是韓氏,都曾是四規山的重中之重,算是四規山的嫡傳。我承認,當年是我露怯,害的白氏險些斷絕,可好歹,白氏還剩下一個武陵,他人錯歸錯,但血脈沒錯。”
“我韓氏,也還剩下一道晚輩的魂。”
“我,分明告訴了羅顯神,白氏血,韓氏魂,真人女,這樣一來,三全其美!”
“羅顯神做了什麼?他將武陵劈了個血肉模糊,屍骨不全,他從我手中,奪走了我那晚輩魂魄,甚至,那絲焉還……”
說著,韓襟癲狂的獰笑起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羅顯神的目的暴露無遺,羅氏血脈,好一個羅氏血脈!一個外來道士,用著四規山道法,享受著四規山資源,在眾多道觀傾力相助之下,成了最強真人,這就罷了,可他還想乾什麼!?”
“讓四規山的兩大血脈湮滅,改姓成羅嗎?”
“白氏成了笑話,成了墊腳石,韓氏更被他玩弄,揉捏!”
“憑什麼!?”
“何憂天,你引狼入室,真該死!”韓襟罵聲沒有終止,接連不斷。
“我聽到你說了,好一個四規山兜底,明明心知,這旁門左道的女人有問題,你還要用四規山來擋災。”
“為什麼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麵來說,而是要走到無人之地,借一步說話?你也知道,說出來,會讓人都曉得你有問題。”
“都曉得你們兩個人,狼狽為奸!”
韓襟這幾句話,基本上告訴我,我先前和何憂天的對話,他偷聽了?
那時候,我情緒動蕩,就連吳金鑾靠近都沒有發現,韓襟偷聽,那就實屬正常。
何憂天卻也沒發現?
代表著當時何憂天的情緒,一樣有波瀾,注意力都在我和怎麼解決椛家這件事情之上?
是了,何憂天所說的決定,一樣不小。
隻是,四規山兜底,我並沒有答應,我也不願意四規山出事。
“我一人之事,是一人事,不會牽連山門,四規山不會有羅氏血脈,放開椛螢,此事,我可以不追究。”我啞聲開口。
”好一個不追究?你,又有什麼資格追究,我,是在維護四規山的利益!”韓襟冷笑回答。
“交出雌一玉簡見,四規明鏡。”韓襟聲音更冷,更毋庸置疑。
我臉色再度一變。
“嗯?”他的手稍稍加大力道,椛螢的臉,變得紫紅,呼吸都開始困難。
“顯神!救椛螢啊!”惶恐的喊聲來自於椛常在,其餘的椛家人全都圍了過來,包括我媽,都急的直跺腳。
我顫巍巍的拿出四規明鏡,雌一玉簡。
死死的盯著韓襟,我沒有接下來的舉動。
“你,聽不懂人話?”韓襟冷冷開口。
忽地,他鬆手,沒有讓椛螢更窒息,可他劍指點在椛螢眉心,口中低喃,一縷生魂硬生生被拔了出來。
“一失足,成千古恨!韓師叔祖,你再行將踏錯,就步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了!”何憂天猛地踏前一步,他臉皮都在顫栗。
“是嗎?”韓襟一聲冷笑,他神態,忽地變得更冷靜,可他的眼珠子裡,居然冒出了一絲絲白。
中屍白!
細微的屍蟲,在他的眼睛裡不停的鑽動。
他的手更沉穩,一絲一絲的往外拉拽生魂。
椛螢的神態變得木然,呆滯,沒有慘叫,沒有痛苦。
那一縷生魂卻在掙紮,仿佛承受著莫大的折磨,煎熬。
“顯神!給他!”何憂天顫聲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