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近舟閃身從窗口跳出去。
墨鶴也飛出窗口,緊追顧近舟。
顧近舟朝假山方向跑去,回眸看墨鶴時,身體仍然往前奔跑,一時分心,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哎呦一聲,被撞倒在地。
顧近舟迅速回眸,見來人一身白衣,膚白勝雪,身形細瘦,雖美貌,卻一臉薄相。
除了白忱雪還能有誰?
顧近舟急忙彎腰把她扶起來,滿眼心疼,問:“阿雪,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那心疼是真的。
不是演出來的。
墨鶴暗道,臭小子,沒完了!
白忱雪擰眉忍疼推開顧近舟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同他拉開距離,說:“顧公子,請自重。你貿然來我家做什麼?”
顧近舟道:“我來拜訪白爺爺,看你。”
後麵兩個字,他刻意“咬重”。
拜訪白寒竹是假,看她是真。
白忱雪麵色一白,心說,這是甩不掉了嗎?
聽顧近舟又說:“我已經向白爺爺挑明,擇吉日向你們家提親。”
墨鶴喝道:“臭小子,適可而止吧,彆逼我出手打暈你!”
顧近舟麵色毫無波瀾,聲音調軟對白忱雪說:“阿雪,你先去屋裡看看白爺爺。他受驚了,你好好安撫安撫他。”
白忱雪一聽爺爺受驚,抬腳就朝屋子走去。
等她走遠了,顧近舟這才轉身看向墨鶴,一字一頓,“師公,你彆逼我。我本就是殘靈一副,消失就消失,最壞不過再回陰世間受陰風滌蕩,可這具身體卻是顧近舟的。你們逼我太緊,就不怕我魚死網破?”
墨鶴見他冷冷瞳眸浮現堅毅。
不像在開玩笑。
一時拿捏不準他,墨鶴心道,臭小子,跟他玩起了聊齋。
但是他對這些靈啊魂啊魄的,並不精通。
怕傷到顧近舟的本體,墨鶴隻得使個緩兵之計。
墨鶴抬手往下壓了壓,說:“小子,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提親的事,得回去和弦哥嫿姐商量好再提。白老爺子和白姑娘都被嚇到了,讓他們緩一緩,咱們不能逼婚,是不?”
顧近舟薄唇抿間不語。
這幾日顧逸風和顧北弦一直沒露麵,肯定在憋大招。
屬於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能感覺到白忱雪看他的時候,眼裡有光,她對他不是沒有好感,拒絕他,不過是礙於顏青妤。
如果他搶先下手,即使日後魂飛魄散,也能給白忱雪一個好的安身之處。
上一世牽連她慘死,這一世替她找個好丈夫。
也算是彌補了兩世的遺憾。
顧近舟斂息道:“師公,你先回京都找我爺爺奶奶商量提親之事,我很快趕回去。”
墨鶴心知臭小子要支開他。
他剛要訓他。
手機突然響了。
是顧逸風打來的。
墨鶴走到一邊接聽。
顧逸風道:“師父,我已經找到可以驅靈的高人了,驅靈又不傷舟舟的本體。長老年歲已高,輕易不肯出國,我費了些功夫才勸動他。馬上帶著他上飛機,往回趕,舟舟怎麼樣了?”
墨鶴心下一喜,回眸掃顧近舟一眼,暗道,臭小子,你張狂不了多久了!
掛斷電話,他把定位發給顧逸風,接著給他發信息:我們在姑蘇白家,你帶人直接來這裡。那小子可能察覺不對勁,開始著急了,你們速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