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年,納罕魯跟隨賽琦雅和唐一衍回京城的時候,遇到了個姑娘。
勇敢,熱烈,大膽。
在宮宴上,主動要求跟納罕魯比試。
這是納罕魯第一次跟厲朝的姑娘靠的這麼近,也是頭一次對厲朝的姑娘有所改觀。
他們像盛放的薔薇,羞澀但又不失大膽,個個有著西臨女子沒有的底氣。
她們可以放聲地大笑,也可以羞答答的歌舞。
她們在男人麵前不是附屬品,她們有她們自己的存在的驕傲。
他第一次來厲朝,深切地感受到了傳聞所不及的美妙之處。
他也終於知道,為何當初的公主在厲朝回去的時候,臉上多了那麼多的笑容。
如果她一直在西臨,她不會是今天的女皇,她是公主,更是某人的妻子,永遠不能再這麼拋頭露麵,不會這般風光無限。
那一刻,他也就徹底的釋然了。
少女明眸皓齒,眉宇間英氣十足,“納罕魯將軍,哪怕我打不過你,請你尊重我這個對手,讓我輸個痛快。”
納罕魯點頭,“好。”
賽琦雅和唐衍看著場中不分上下的二人,俱是一笑。
唐衍擺擺手,“這可不是我安排的。”
賽琦雅勾唇,“就算是你安排的,也不是壞事,他孤單那麼久了,也是需要個人陪著了。”
然而,納罕魯並沒有帶走那個在他心中留下膿腫一筆的姑娘。
他不是個呆子,少女的情懷,他能夠感知到,亦如當年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愫。
他都知道。
回去的路上,唐衍主動拿了壺酒找他,“我七嫂那兒順的,這個更是極品中的極品,我七哥都舍不得給我喝呢。”
納罕魯苦笑著搖頭,彆的男人怕是沒辦法在女人背後,尤其是曾經那麼風光榮耀的人。
可這位翼王卻能屈能伸,無論彆人怎麼議論他,他都不在乎,如今已經成了女皇背後的男人了。
“喝點兒?”唐衍笑著問。
納罕魯笑著道:“厲朝境內,安全的很,喝些也無妨。”
兩個人騎在馬上,一人一壺酒,邊走邊喝。
納罕魯其實知道唐衍想要說什麼。
於是,他主動開口,“那個姑娘很好。”
“當然了,她的外祖父可是高老將軍,這輩子沒打過敗仗,那可是我七嫂的義父呢。”
“原來如此,難怪她身上又將帥之風,原來家學淵源。”
“既然很好,怎麼不帶回去?”唐衍問道,“怕了?”
“嗯,怕!”納罕魯這兩年跟唐衍已經成為了朋友,甚至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這可是難得,你居然會怕?”
納罕魯苦笑,“那麼嬌豔的花,就該開在厲朝這片富饒的土地上,這裡養分充足,她能開的長久,跟我走,她會很快枯萎的。”
“你把她想的太脆弱了,如今距離京城還不遠,你想回去還來得及。”唐衍提醒道。
納罕魯笑容中夾雜著些苦澀,“彆了,西臨不適合她,我不想再讓一個姑娘背井離鄉,距離親人那麼久。”
說罷,他一仰頭,壺中的酒便已經見了底,然後他用力的把酒瓶砸在路旁的石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