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的清晨一般都是很安靜,
蓮花池邊安叔小心的打理著每一束花植,
操練場裡,許虎趁著劍會還沒開始,抓緊時間再練練劍法,
春華在給世子清洗他換下來的小衣服,
小鳶的房裡隻有呼嚕聲,她又有些睡過了頭。
一切都一如往常,
但今日卻被孩童的啼哭吵醒了安逸的氛圍,
一群人紛紛湧到了世子房外,就看見白長芸牽著世子,大抵已經是被安撫好了。
小鳶抱著枕頭,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皺著眉頭看向小師弟,一邊說話,一邊打哈欠,
“師弟,你怎麼了,啊嗚,誰欺負你了,師姐幫你揍他!”
意識朦朧間回過神看到旁邊的白長芸,
打擾了……
大手牽小手,有點甜呢。
林一帆依舊很得體的對著趕來的眾人拱手作揖,
“對不起,打擾安叔了,辛苦許虎哥,鳶鳶姐我沒事……”
眾人這才散去,
這還是世子這兩年第一次哭鬨,大家本來還猜測世子未免早慧得太快,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樣,
現在看看,孩子還是孩子。
而林一帆卻有了一些彆樣的理解,
自己隻要有家人可以依靠,就依然還是可以當個孩子。
他也暗下決心,要保護好這樣的生活,這裡的所有人,
雖然說出來挺讓人覺得倒反天罡,畢竟自己才五歲,
不過無論是這個常年冰冰冷冷,內心卻很細膩,偶爾還會借酒澆愁的師父,
還是大大咧咧,做事衝動,嘴硬,花癡的師姐,
又或者是那個整日揮劍,少年誌氣的黑煤球許虎,
還有樂嗬嗬的陳伯、胸大無腦的春華、安叔、黃姨娘、卓管家……
在這個世界上,國師府就是自己唯一的家,自己一定要守好他們……
千裡之外的交州靖王府,
啊嚏!
丫鬟端著熱茶,
“王爺,您最近身體好像沒以前硬朗了。”
“沒事,沒事,本王就是鼻頭一酸,也不知道帆兒在國師府,會不會想家,過些時日去趟京城吧。”
……
宜醉樓旁,擂台周圍參賽的劍修漸漸聚集,兩個錦衣衛打著哈欠,帶著些困意,和桃枝公主一起在通往擂場的必經之路上,
走著走著,小桃枝放慢了步子,
一個錦衣衛揉了揉眼睛,
“公主,今日也要等新垣鳶鳶嘛?”
桃枝皺著眉頭不滿的看了一眼侍衛,
“本公主才不是等那個母老虎,本公主是在等搭檔!等搭檔!”
另一個侍衛,想起些什麼,走上前,
“公主,郭主事交代過,南疆王推薦的這個叫格金穀的少年,有些危險,若是公主願意,隨時可以跟新垣青山溝通,劍會會給公主換一個搭檔。”
小桃枝搖了搖頭,臉上有幾分堅定,
“不滿二十歲的七品高手,除了他,整個大乾現在也隻有新垣鳶鳶了,要想贏她,就必須是格金穀。”
侍衛打了個哈欠,
“公主果然還是很在意新垣家的長女啊。”
小桃枝跟被按了開關似的,有些激動,跳腳,
“誰說的!你不要亂說話啊!我是要報仇!一雪前恥!新垣鳶鳶,那個家夥,哼,要不是她,誰敢在宮中對本公主那般無禮!”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笑笑不說話。
過了一會,戴著山魈麵具的格金穀從遠處走來,腰上掛的不是那天那把酷似動物脊椎的顯眼骨劍,而是一柄彎刃,
彎刃外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隻能看見劍首的位置,酷似龍角,
格金穀經過桃枝公主的時候,鞠了一躬,
“公主,早安。”
桃枝有些許不耐煩的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