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直接的證據是那個叫高開的人,他是吳階的頂缸,他死了,直接證據就沒了。我們是從高開手中劫獲的,但高開死了,誰能證明我們劫的那筆銀子是軍餉?”
“這個挨千刀的吳階真是狡猾透頂,難道後夏不滅亡他就倒不了嗎?”
“也許。”
“這不是老天爺為難我們嗎?”
“那也沒辦法呀!世上的事哪有那麼容易的?”
“我看了,千難萬難也難不過複仇!”
元英出了嘯林的大本營並沒有回到漁陽,在漁陽短短的幾日她心焦馬亂度日如年。在她看來,漁陽等於死牢,她不應該也不可能再回漁陽。
不知不覺中,元英的馬奔到了臨漳城的南郊。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暗示,在軍營門口她下了馬。她感到好笑,她似乎是無目的卻是自然而然地來到軍營。抓到魏忌她心中是很高興的甚至有些興奮,她很想將心中的快樂釋放出去,這時,她想到了嶽陽。一想到嶽陽,她的心裡就特彆的愉快。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親人,那種感覺真的很好……他幾乎就是堂弟的翻版。假如堂弟還活著那該有多好!我們可以一起複仇,一起享受人間的快樂。可惜,嶽陽他不是我的堂弟……”
她淚目了,眼睛逐漸模糊起來。她知道,嶽陽不過是她的開心果。如今,即便嶽陽不是她的堂弟她也將他當堂弟了,因為這個世上她已無親人了。
來到高赫的帥帳,馬上有侍衛報給了高赫。高赫不覺一驚:“一個老翁?誰呢?”高赫侍衛將老翁領進來。
“拜見高將軍!”
老翁剛一進帳,聲音就傳過來了,高赫馬上認出老翁就是元英。
“啊,回來了!我還以為哪個老翁呢!”
“想見見嶽陽小弟。”
“啊……”&bp;高赫露出慈和的微笑,“偌大的軍營,這些士兵都曾是元將軍的部下,元將軍為何獨喜嶽陽?”
“與嶽陽有說不清的緣份……”
“哈哈,我一猜就是,這個孩子的確十分乖巧。稍等一會兒吧!他給我取茶去了。”
“啊,取茶去了?”元英露出焦急之色。
不多時,嶽陽回來了。
當他見到眼前這個老翁先是有點愣,但他馬上認出此翁乃是元英裝扮的。
“在下拜見元大將軍!”
“小點聲,彆讓彆人聽見。”
嶽陽將取來的茶放在了赤色的案幾上,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高赫的旁邊。
元英使勁地盯著嶽陽的臉,不覺中流出了眼淚。
嶽陽呢隻是對眼前的元英現出恭敬之色,微低著頭並沒有仔細地去看元英的臉。
見此情景,高赫馬上道:“嶽陽坐下吧!坐在這裡。”
高赫讓嶽陽坐在他的身邊。因為這個位置正好對著元英。
足有一袋煙的功夫,元英一直在瞄著嶽陽,嶽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元大將軍下一步要怎樣做?”
“就連你都能認出我來,我還敢造次嗎?”
“元將軍說得也對,不敢輕易拋頭露麵,不敢在人前說話,這種日子實在是難熬。”
元英隻是心不在焉地與高赫應酬,見到嶽陽那一刻,她的心就融化了。她變得柔情,溫婉。她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願望:與嶽陽永遠在一起。現在,通過與高赫的談話她受到了啟發,她覺得她留在軍營是最好的,她既能常常見到嶽陽,還能獲得一些自由。可是,她這個老翁是不是太招人眼?她有點猶豫。後來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她向高赫說:“我想留在軍營做一名夥夫,不知高將軍肯不肯?”
“做夥夫?”高赫一愣,一個功勳卓著的大將軍做一名煙熏火燎的夥夫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可轉念一想元英現在的處境,她做一名夥夫還真的可以。她現在既不是將軍也不是普通的百姓,是一名被流放的人。“為什麼?”
“日日能看到嶽陽。”
“就這個原因嗎?”
“還有什麼你是知道的,不用我說。”
高赫故意佯裝不知:“元將軍向來深謀遠慮,每個招法都令我們震驚,我哪裡想得到?”
元英知高赫裝作不知便笑道:“出行方便嘛!”
高赫也是爽快之人馬上答應了元英的請求:“元將軍就這麼點兒小要求,小弟我怎能不幫?我讓嶽陽給你安排一個住處,然後你就去夥房報到吧!隻是你還得繼續保留這個身份,我覺得你扮成一個老翁還挺安全其它的事情我來處理。”
說罷,高赫馬上叫來嶽陽還有管理夥食的小吏,將元英的一切事宜交與了他們。
就這樣,人不知鬼不覺,元英又變成了軍營裡的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