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一切後,兩個人騎著來時的馬,帶著兩個食箱,晃裡晃蕩地返回了臨漳。
吃早飯的時候,大家發現徐洪沒有坐在餐桌旁。淨善去到他的禪堂找,沒有見到他。
回來後,他疑惑地問:“被子還沒有疊,人怎麼不見了呢?”
“不見了?”青雲法師也很疑惑,“難道他的家人不同意他在廟裡當僧人?將他拉走了?”
“好像是!”嶽陽附和道,“原本他是不想當僧人的,隻是住些日子。”
經嶽陽這麼一提醒,青雲法師與淨善都覺得很有這種可能。這個叫許大力的人一定是被他的家人強行拉回去了。
“吃飯吧!”青雲法師對這個名叫許大力的人早就沒看好,隻是憑著佛心收留了他,如今他的家人將他帶走了,也就省去了他的一份心。“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們也不曾遇到過名叫許大力的人。”
聽到青雲法師的這番話,嶽陽稍有緊張的心放鬆下來。他怕青雲法師重視徐洪失蹤的事,細查他的下落。現在看來,沒有這種可能。
“吃飯!吃飯!如果妙塵回來,我們歡迎他,如果他不回來了,我們也不去找他,強擰的瓜不甜。”
“我看應該!”淨善也表了態,“他來他就來,他走他就走。”
這頓早餐稀裡糊塗地吃完了,活脫脫的院子裡毫無征兆地少了一個人,怎麼說也很蹊蹺。淨善好奇地來到徐洪的禪堂,尋看了一下房間內有哪些變化。被子淩亂地撒在床上,床邊的小桌上放著昨晚的一碗水,看樣子水沒有喝。一本經書就擺在水碗的旁邊,昨天晚上徐洪可能讀過經書。
嶽陽也在徐洪的禪堂裡,是淨善讓他陪著來的,他也沒看出有什麼皮綻。如果淨善沒有發現枕上的布巾沒有了,他什麼都不會說。黑燈瞎火,嶽陽怕那塊擋汗的布巾上沾上鮮血,就將那快布巾裹在了徐洪的腦袋一同裝在了大布袋子裡。除此之外,在外人看來,屋內並無打鬥痕跡。
“這個老糟頭子,真可恨,一向平靜的青蓮寺讓他給攪得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奇妙地走。”看完了禪堂,淨善感歎道,“這年頭,歲數大的和歲數小的都鬥不得,不知道人家原是哪廟的和尚。”
嶽陽大笑,“大師說誰呢?我可是歲數不大那一夥的。”
“沒說你!我順嘴羅羅。”
“沒說就好,我可是怕給青蓮寺添麻煩。”
嶽陽為何沒有與蘇碧菡和侯長海他們一起離開青蓮寺呢?這是嶽陽經過縝密思考後的決定。他是不能馬上離開青蓮寺的,徐洪是何人?皇帝的大舅子,皇後的哥哥。雖說自徐洪進青蓮寺後,他的家人沒有來看過他,但不等於他的家人沒有關注他。因為他是在逃犯,他的家人哪敢露麵?一旦露麵,興許暴露了身份。現在,如果他的家人發現了徐洪不在了,一定會大動乾戈,有可能殺了青雲法師。為了不連累青雲法師,嶽陽決心在青雲寺裡住下去,他要千方百計地遮掩徐洪失蹤的真正原因,保護好青雲法師,化乾戈為玉帛。
最初的幾天,沒有一個人打聽徐洪的事,日子過得還算順利。值到初一的那一天,有人來打聽徐洪。這一天距徐洪失蹤已經過去了七天。
這個人就是徐皇後最信任的婢女孝竹,青雲法師認為她是徐洪姘頭的那個小女子。她沒有像從前那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很普通的舊衣服,頭上也沒有什麼裝飾。
“徐大人呢?”在徐洪的禪堂裡她沒有見到徐洪,便問青雲法師,“他去了哪裡?”
“到鄰縣的廣勝寺修行去了,七天之後就會回來。”
看青雲法師平靜如常的表情,孝竹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孝竹知道,因她的打扮過於招搖,青雲法師對她很反感。
青雲法師為何這樣說徐洪呢?因為此時的徐洪倒底去了哪裡?能不能回來?說不清楚。為了給事情留點兒餘地,他敷衍了孝竹。
回到宮裡,孝竹向徐皇後作了稟報。
“去了廣勝寺,廣勝寺在什麼地方?”
“說是鄰縣。”
“鄰縣可多了,是哪一個呀?”徐皇後不比孝竹蜻蜓點水,她可是用心,她的哥哥怎麼會到鄰縣去呢?不是殺手將他殺了,青雲法師在隱瞞?
“我不敢問,哪一個縣。”
“啪!”徐皇後怒煽孝竹一個大耳光,“廢物!純廢物!讓你去乾啥?沒看到人,還沒問清人去了哪兒&bp;?”
孝竹眼淚被打了出來,她跪在了徐皇後的麵前哽咽地說:“皇後娘娘,恕罪!奴才馬上回去問清徐大人的去處。”
“你個死丫頭,除了煩我就是煩我,還能再去嗎?再去不就惹人注意了嗎?”說完,她又給孝竹一個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