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曹翕純麵色青紅變化,死死攥拳。
他沒想到許良這麼快就寫出一首《秋詞》,更沒想到吳明當場“倒戈”!
以他學識,自然知道許良這首詩的立意跟境界遠不是他的《賦秋》能比的。
理智告訴他就此認輸還會體麵一些。
可想到剛才他在許良麵前放下的豪言,以及剛說沒多久的“賭注”,他又覺得向許良認輸是恥辱。
要知道,長安城此前可是盛傳許良乃是草包!
一個草包能寫出這樣詩詞?
肯定是之前背過的!
他不信許良依然可以寫出一首。
想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冷聲道:“許大人莫非忘了,這才第一場,還有兩場!”
吳明皺眉。
曹翕純是瘋了嗎?
他難道沒看出來,第一首已然證明許良才情、作詩功底遠在他之上了?
此時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拱手認輸。
有陛下在跟前,諒許良也不會堅持真要他辭官回鄉。
隻要三局不比完,打個哈哈,今日之事充其量算是一筆糊塗賬。
可若堅持比出結果,那就是奔著撕破臉皮去了。
再說了,是你先懷疑人家許良在先,言語又頗為嘲諷,人家不過言語上回敬罷了。
技不如人得認,死撐著隻會顏麵儘失!
上官婉兒收起感慨,看向曹翕純的目光充滿憐憫。
可憐的曹翕純,隻怕還沒意識到這是故意激他,讓他在陛下麵前舉止失度。
“招惹誰不好,竟然招惹許良!”
她嘴角不自覺上揚,竟有些幸災樂禍,甚至期待許良“下手”再狠一些。
女帝蕭綽鳳眸微眯。
方才他還覺得曹翕純好歹是新科狀元,許良舉動有些過火。
可眼下看來,就該讓許良挫挫他的銳氣。
否則這樣的人留在朝廷,早晚會因為這脾性招來橫禍。
麵對曹翕純不知進退的言語,她直接開口:“許愛卿,該你了!”
許良拱手答應。
眼見曹翕純已然上當,言行無狀,且看女帝的意思也有意給他點教訓。
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儘情蹂躪這位新科狀元了。
他伸手自甕中拈了一個紙條,打開來,上麵寫著一個“菊”字。
跟前麵的“秋”字一樣,都是比較“泛”的題目。
曹翕純接到題目後目光一凜,沒有立馬動筆。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輕視許良,必須認真構思一首有意境、有氣度的詩。
如此才能一雪前恥。
反正有半炷香的時間,足夠!
然而就在他構思的時候,許良卻隻是略作思索的樣子就再次提筆書寫起來。
女帝蕭綽悄然離開龍椅,來到許良身後,看他寫詩。
隻看了第一句,她就神情舒展,鳳眸滿是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