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濤“嗚嗚”著,下巴往西北方向指,陳遠和李尚海先跑了過去,郭海濤說的地方是碼頭的高地。
往上是一片較為平闊的石台,往下是一片嶙峋的石頭,距離海邊還有至少一百米。
陳遠蹲下身,摸了摸腳下的沙子,很乾燥,說明就算是漲潮,海水還不可能蔓延到這。
扯掉郭海濤嘴裡的臭襪子,郭海濤指著陳遠腳下:“當時就在這,他就倒在這個地方。”
陳遠回頭,這裡乾乾淨淨,按照郭海濤的說法,第二天他來看的時候,就發現這一片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
陳遠舉著手電筒,來回找,石頭上連塊血跡都沒有。
陳遠跳下石台,他徑直往漁船方向去。
現在還不是出海的時間,漁船上都隻有一個人,正在洗刷著甲板,檢查柴油,和攜帶的物品。
“老哥!”
陳遠找了一艘船,往漁船的甲板上探了探身子。
一個夾著煙槍的男人走出來,精瘦,眼袋快要掉到下巴了。
“咋了?”
“老哥,跟你打聽個人。”陳遠笑了笑,“俺家裡有個親戚不見了,當時他就消失在碼頭這,後來就不見蹤影了,老哥你最近見過什麼奇怪的事兒嗎?”
男人愣了一下,順著陳遠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眯著眼睛。
他們的打漁為生的漁民,視力最好!
附近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敏銳地捕捉到!
“沒見啥特彆的!”男人搖搖頭,“你問彆人吧!”
這艘船已經是距離事發點最近的一艘,他要是沒見其他人咋可能知道?
“老哥,你在仔細想想唄,一個月前,你出海了嘛?我那親戚就在附近失蹤,家裡人都急瘋了!”
陳遠從口袋裡摸了一根煙。
遞給男人。
男人不耐煩,他抬手要拒絕,這時陳遠背後伸出一隻手接過了那根煙。
手的主人是個年輕男子,他手臂上還有刺青,穿著一件棉背心,露著兩條胳膊。
“阿峰,人家是來找人的!你不要隨便接!”
叫阿峰的年輕男子,笑嘻嘻,他叼著煙湊到陳遠跟前,點了點下巴。
陳遠微微一愣立刻會意。
掏出打火機,擋著風給阿峰點火。
“兄弟知道?”
阿峰猛吸了一口,他砸吧了一下嘴。
“好煙啊?不少錢哇?”
阿峰轉頭看了看方才的男人:“飛哥,膽小怕事,還出什麼海喲!”
飛哥斜睨了阿峰一眼,端著水盆和膠管進了船艙。
“這是海邊,每天跳海溺水被海衝走獻祭的人數不勝數你說的親戚丟了還在海邊丟了基本找不回來了。
陳遠願意獻出一根好煙,可不是準備聽到這樣的回答。
他麵色一冷,準備走。
阿峰看陳遠臉色難看,對著陳遠笑了笑。
“我還沒說呢,你就要走了?”
陳遠頭也不回快步離開。
船艙裡的飛哥聽到外麵的動靜,會跑出來。
“阿峰彆耍弄人家,都是為了找親戚心切,你要是真知道消息,趕緊告訴他。”
飛哥不願意惹麻煩,也不願意玩弄彆人。
飛哥主動說道。
“小兄弟,我這兄弟平常信口開河,吊兒郎當慣了,我們這些打漁的閒來沒事兒乾,就喜歡開玩笑,你彆跟他計較。”
“你這話說的!我是真知道內幕消息,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誠心,他這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