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姓林?”
鹽商孫鶴亭思索許久,“對,就是姓林,林什麼海。”
賈環眼中殺意更足。
林黛玉父親在揚州病逝,而戴朝宗那時正是江蘇布政使,戴朝宗很可能是凶手。
很好,更有取死之道了!
“這三樁隱密都無確切證據。”孫鶴亭說。
賈環厲喝道:
“簽字畫押,帶上賬目,先拘往金陵!”
接著,他命令道:
“繼續前往下一家鹽商!”
坐實證據鏈,什麼封疆大吏,照樣一刀捅穿腸子!
狗東西,若真是毒死林姑父的凶手,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恨!
……
與此同時,總督漕運部院。
書房裡。
漕運總督趙鴻神情木然,披頭散發,一條鮮紅肚兜蓋在臉龐。
智囊推門而入。
“嘿嘿嘿,是珍兒嗎,珍兒好美。”
趙鴻癡癡呆呆,瘋狂拉住智囊的手腕,口裡不停嚷嚷,官袖裡還塞滿了褻衣。
“趙大人,彆裝瘋了!”智囊氣急敗壞,苦苦哀求道:
“岑參將及其兒子失蹤,聽說鎮守太監的兵馬前往燕子塢剿匪,藏匿絲綢的水寨被錦衣衛圍住,天都快塌了,你現在裝瘋賣傻有何用?”
趙鴻置若罔聞,依舊嘿嘿傻笑。
智囊簡直不可理喻,厲聲咆哮道:
“是,裝瘋是慣用的保命伎倆,可這回不是異黨針對,而是錦衣衛!”
“那小子是錦衣衛衙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千戶,他管你瘋不瘋,抓進詔獄就是一刀!!”
“大人清醒吧,咱們有應對之法!”
一瞬間,趙鴻目光清明,一把扯掉臉上臟東西,勃然大怒道:
“我能怎麼辦?直接掀桌子,我也沒這個本事,總督府衙門的兵馬不到江南鎮守太監府的三成!”
“我隻能裝瘋,寄希望於保全性命,至少讓一大家子能活命!”
“一時糊塗,千不該劫掠織造局的東西,萬不該賦予岑權重任,真真無能蟲豸!”
智囊沉聲道:
“栽贓陷害,先讓那小子焦頭爛額,騰出時間,大人再去上下活動,上去京師陳情,下可在運河設置障礙,漕運事關社稷根基,出不得半點亂子,屆時大人立功贖罪,罪則化小。”
“總而言之,不能落入錦衣衛之手。”
“怎麼陷害?”趙鴻惶惑的臉色有了一絲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