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明星稀。
大牢審訊室裡。
二皇子怒目圓睜,表情猙獰,陰鬱道:
“雜種,你繼續狺狺狂吠,你的桀驁狂妄在哪裡?現在給本王當起怵頭鱉!”
他氣得呼吸粗重,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
陡然。
一名護衛疾步穿過走廊,急聲稟報道:
“殿下,來了!”
“數百人衝向刑部牢獄,並非錦衣衛!”
二皇子霍然起身,眼眸迸射冷冽之色:
“未穿飛魚服?未持繡春刀?”
護衛重重點頭:
“各個體魄強壯,隊伍秩序井然!”
二皇子正要發問,整座牢獄傳來密集沉重的腳步聲,來者到處搜查監牢。
他露出計謀得逞的冷笑,沉聲道:
“強闖刑部大牢,霸道狂妄的作風,一定是那狗雜種!!”
隨著雷鳴般的步伐聲越來越近。
二皇子看向親信,眼神催促。
這一刻,他沒有半點猶豫,滿腔積攢著無窮無儘的屈辱。
“殿下,得罪了!”親信拔出匕首。
哧——
寒光閃爍,一刀捅進肩骨。
鮮血飆射而出,二皇子咬緊牙關,目光愈加陰狠。
九五之尊嫡子被錦衣衛所傷,一切皆是賈環授意,明日定會在皇城掀起軒然大波!
幾十道腳步聲逼近審訊室,二皇子蟒袍染血,再披一件外袍遮住血跡,勃然大怒道:
“放肆,爾等是要造反嗎?”
說罷獨自踏出審訊室。
“殿下,賈家男丁呢?!”
看到尊貴身影,走廊外的王子騰推開一眾親信,快步跑了過來。
刹那間,二皇子表情震駭,他死死盯著九門提督,又癲狂般環顧四周,咆哮道:
“錦衣衛賈環呢?”
王子騰強忍憤怒,恭敬抱拳道:
“請殿下放人。”
二皇子暴怒至極,嘶聲問:
“我問你賈環呢?!”
王子騰深呼吸一口氣,竭力維持冷靜,字字頓頓道:
“我不知道小畜生在何處,請殿下立刻放人!”
“賈家一門兩國公,殿下就敢以莫須有的罪名勾結刑部拘捕賈家男丁?殿下公然僭越!知法犯法!”
其他人可以不在乎,但寶玉是他的心頭肉!
十八年前,自己還是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就是靠著妹妹和外甥,他懷裡抱著寶玉,博得老太君好感,借助賈家餘威人情,前往各家勳貴攫取利益,慢慢整合京營力量。
寶玉不僅是他最疼愛的外甥,而且在他崛起之路上出過大力!
二皇子麵色極度難堪,抬手指著王子騰:
“帶京營人馬私闖刑部,你要造反?立刻滾出去!”
看著愚不可及的東西,王子騰取出一張手書,語調冰冷道:
“這是太上皇的手諭!”
“殿下,朝野皆知我跟賈環有深仇大怨,這小畜生根本就不在乎賈家族人,你報複他們有什麼用?”
二皇子憤怒到失去理智,聲色俱厲道:
“狗雜種不在乎賈家族人,那北涼假死、賈家賈寶玉要恩蔭襲爵是怎麼回事?唯有兄弟情深,才能越過賈政讓兄長封爵。”
王子騰臉龐僵住,擺手命令一眾親信,肅聲道:
“有太上皇旨意,爾等立刻找人!”
“遵命!”親信們不顧二皇子殿下,直接湧向大牢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