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二皇子額頭青筋暴起,計劃失敗讓他恨欲發狂,指著王子騰痛罵道:
“京畿重地的一條看門狗,你也要無視本王,你們都是狗膽包天!”
王子騰不是好欺之輩,他同樣怒不可遏,針鋒相對道:
“天家血脈,被錦衣衛騎在頭上,當著幾萬人的麵被狠狠侮辱,殿下也是丟儘臉麵!”
“等坐上太子之位,有皇權加身,再對我王子騰指手畫腳!!”
二皇子緩緩閉上眼,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格外悲涼,臉龐都漸漸扭曲,寒意森森道:
“你也來侮辱本王?忘了自己在皇城下跪伏罪的醜態?”
王子騰冷笑一聲,再不言語,他知道二皇子殿下憤怒到癲狂,與其爭吵浪費時間。
另一邊,最偏僻的行刑室裡,血腥味衝天,木板邊緣滴滴答答,不停墜落血珠。
賈寶玉從昏厥中睜開眼,看到王府長史這張臉龐,翕動嘴唇求饒道:
“明察,明察啊,我……我跟賈環那畜生不共戴天……”
王府長史冷冷盯了他一眼,怒聲道:
“你就彆裝了,自打封爵奏疏傳遍朝堂,誰不知道你們兄弟情深,那狗雜種一出事,你怕是哭得比誰都慘。”
“啊啊啊啊……”賈寶玉悲痛欲絕,再無力氣說話,眼角流下幾滴淚水,絕望到又昏了過去。
不久,京營精銳衝向行刑室,將賈家男丁抬走。
途經走廊,王子騰看著寶玉慘不忍睹的傷軀,憤怒得眼角凸起,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他既恨小畜生,又恨上肆意妄為的二皇子蠢貨!
”走!”王子騰怒吼,率隊離開刑部大牢。
二皇子渾渾噩噩走進審訊室,站在窗前注視著夜色,屈辱幾乎讓他陷入窒息。
“殿下,要栽贓王子騰麼?”親信望著殿下的肩膀,鮮血還在不斷往外滲。
二皇子捂住肩膀,震喝道:
“給本王敷藥!!”
他同樣怨恨王子騰這副不知尊卑的嘴臉,但整個朝廷都知道狗雜種和王子騰的仇恨,眼下狗雜種才是最大的仇敵。
等解決姓賈的雜種,再清算今夜言語侮辱之仇,他不會放過王子騰!
……
榮國府,整座府邸燈火通明。
賈母刑夫人王夫人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王夫人更是數次癱軟在椅子上,寶玉有個好歹,她要上吊自儘了。
“二老爺回來了!”
仆役急聲稟報。
賈環賈政回到府中。
“政兒!”
賈母健步如飛,蒼老憔悴的臉龐露出幾分驚喜,死死攥著賈政的手臂,卻見兒子毫發無損,官袍乾乾淨淨。
“環兒,環兒,你得出手營救啊!”賈母長鬆一口氣的同時,又直勾勾地看著賈環。
賈環麵色如常,平靜道:
“我若去刑部,肯定有圈套等著我。”
說罷徑直回自己宅子睡覺。
“六親不認的畜生!”王夫人麵如死灰,眸光無比怨毒。
“你個毒婦,再敢說一句?”賈政麵色驟變,他也憂心忡忡,但他絕對不允許誰再辱罵環兒。
“彆吵了!”賈母厲吼一聲。
直等到三更夜,一輛輛馬車駛進儀門。
賈家男丁陸續被抬下來,各個慘不忍睹,賈珍斷腿,賈蓉被挑斷左腳腳筋,賈赦被夾斷四根手指,賈寶玉渾身烏黑暗紫,手臂被硬生生打彎,其餘男丁也是傷痕累累。
女眷仆役低聲啜泣,賈母抱著賈寶玉老眼通紅,王夫人哭天喊地,賈府陷入悲鳴之中。
賈政衝到賈寶玉麵前,接著又看向賈赦的手掌,悲傷道:
“大兄,受苦了!”
賈赦目光恍惚,凝視著賈政炯炯有神的眼睛,見他儒雅端方安然無恙,氣得又嘔出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快請郎中啊!!!”刑夫人聲嘶力竭。
賈寶玉睜開眼睛,迷迷糊糊求饒道:
“明察,明察啊,我對那畜生恨之入骨……”
“娘在,娘在。”王夫人抱著寶玉的腦袋,賈母也握住他的手掌。
“母親,祖母,我冤呐……”賈寶玉委屈到了頂點,哭成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