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侯上揚的嘴角,在聽到秦天闕的話後,瞬間消失。
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似乎氣得不輕。
沈嘉蘭看到靜安侯吃癟的模樣,不自覺勾了下唇,轉頭看了一眼秦天闕清冷的側臉,好像變順眼了許多。
靜安侯額頭青筋暴起,臉憋得通紅,最後卻隻能無奈地說道:“那你想怎麼辦?”
秦天闕微微側頭,眼帶笑意地看著沈嘉蘭說道:“娘子,你說呢?”
沈嘉蘭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目光,立馬挪開目光。
沉吟片刻,對著靜安侯字字鏗鏘:“我要我生母的嫁妝!”
靜安侯聞言,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就被沈嘉蘭接下來的話給堵住了。
“至於這十萬兩黃金,是石頭也好,還是真黃金也罷,我都不要了!”
“沒有嫁妝!”靜安侯夫人因情緒激動,麵部有些扭曲,“黃金已經給你了,你彆不知好歹!”
“夫人,黃金都變成石頭了?你給我的黃金在哪兒呢?”沈嘉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靜安侯夫人頓時百口莫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心裡越發篤定,就是沈嘉蘭將黃金藏了起來,但是她沒有證據。
公堂外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眾人議論紛紛。
靜安侯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想將事情快點解決,而沈嘉蘭卻又獅子大開口,他腦門上汗珠悄然滑落,始終沒想出能兩全其美的辦法。
秦天闕靠在輪椅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沈家大小姐,啊!不對,應該是沈家二小姐,如今還待字閨中,侯夫人不會是將我娘子的嫁妝,都暗中留給自家女兒了吧!”
一提沈墨蘭,靜安侯和靜安侯夫人瞬間慌了神,就連坐在公堂之上的白斯年也變了臉色,畢竟是親外甥女,自是比旁人多了幾分疼愛。
這好不容易擺脫了秦天闕這個廢物,靜安侯夫婦還想沈墨蘭嫁入皇室,若是壞了名聲,莫說皇子了,就是尋常門戶也不會娶一個聲名欠佳的女子。
“休得胡言!”靜安侯高聲嗬斥。
靜安侯夫人猛然驚醒,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當然沒有,她們二人的嫁妝豈能混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把我的嫁妝還給我!”沈嘉蘭加重了語氣。
靜安侯抬頭看了一眼公堂上的白斯年,白斯年衝著他點了點頭。
“好!”靜安侯硬生生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但是你必須向眾人說清楚,今日之事是誤會,和我侯府沒有乾係!”
“這……”沈嘉蘭一臉為難往外瞥了一眼那些看熱鬨的人,“有些強人所難啊!他們不信怎麼辦?”
白斯年連忙出來勸說道:“放心,有本官在,秦三夫人儘管說便是。”
因著有秦天闕在,白斯年連對她的稱呼都變了。
沈嘉蘭不由得嘲諷地看了一眼白斯年,冷笑一聲說道:“大人既然都這麼說了,澄清之事便任憑大人處理。隻不過,歸還嫁妝之事,萬一靜安侯反悔了呢?”
“本侯說到做到!”靜安侯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立字據!”秦天闕絲毫不給他麵子,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
見靜安侯不出聲,白斯年直接幫他做了決定:“拿紙筆來!”
靜安侯強忍著怒氣,大筆一揮,寫下字據,狠狠地瞪了秦天闕一眼,要不是因為他背靠國公府,何須對一個廢物忍氣吞聲。
沈嘉蘭收好字據,笑眯眯地看向靜安侯說道:“多謝侯爺成全,千萬彆耍花招,否則侯府的名聲究竟會變成什麼樣,我也不敢保證!”
說完,沈嘉蘭和秦天闕便一同朝著公堂外走去。
路過靜安侯時,秦天闕抬手示意暫停,目視前方,聲音不帶任何溫度:“明日便是三朝回門,希望侯爺和夫人準備好,我帶娘子親自拜訪!”
靜安侯和靜安侯夫人死死地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