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
邯鄲戰車兵學院的鑄鐵大門敞開著,淅淅瀝瀝的水滴從頂上順著滑到最下,四周的圍牆上寫著“礪兵精械”四個大字。
商克打著傘、拎著公文包穿過門崗,披著雨衣的哨兵向他扶搶行禮,執勤軍官則向前兩步迎了上來。
“是來報道的吧?”他指著右前方說道:“登記處在那棟樓。”
搞定資金問題以後,商克便直接來了邯鄲進修。
前來報道的軍官人數還不少,一眼看過去有二三十人正在排隊。
報道流程不值一提,核對身份登記之後便是分配宿舍和領取教材。
宿舍在校區西邊,是低矮的三層紅磚小樓,總共有六七幢。
心情愉悅的商克一路尋找著來到了二樓走廊儘頭,找對寢室後便直接推開了門,門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一張雙層鐵架床、兩張寬桌、兩把椅子,地麵鋪有防滑瓷磚,天花板上掛著大號電風扇,陽台旁邊是配套的廁所。
還不錯,這樣的條件沒什麼可挑剔的了。
商克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四處張望。
嘩啦嘩啦的衝水聲響起,廁所門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消瘦青年一邊低頭係皮帶一邊走了出來。
“哦?室友終於來了?”他抬頭看向商克,點頭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許仲,工六旅通信參謀,你呢?”
後者微微一笑道:“我啊,商克,原來是機動一師憲兵連的。”
許仲注意到商某人常服上佩戴的邊境衛士勳章,好奇地問道:“有實力啊兄弟,啥時候拿的,跟毛子乾的?”
“就前不久,夷播海那邊。”
“啊?巧了巧了,擱這都能遇到親曆的人。”
上次的越境行動不是什麼秘密,公眾尚且知曉,國防軍內部那就更不用說了。
許仲原先是獨立第6工兵旅的通信參謀,少校,這支部隊不屬於常備軍,缺編50%以上。
報道當天其實無事可做,二人沒聊幾句就熟絡了,從交談中商克發現許仲這家夥就是標準的大神做題家,參謀業務水平可謂相當高,畢竟能被挑選來這兒進修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碌碌之輩。
邯鄲戰車兵學院始建於三〇年,校齡可以說非常年輕,但這是大統製聯邦國防軍裝甲部隊建設走向正規化的關鍵一步。
前年開始,戰車兵學院進行了調整,重新分設初級科和高級科,初級科旨在培養排連級軍官,高級科旨在培養營團級軍官。
對於零基礎的軍校生來說,普通班的學製是兩年半。
不過,為了多快好省的擴充軍官數量,總司令部軍訓署批準各所軍校開設短訓班,挑選有經驗的現役軍官進修,短訓班的學製大幅度精簡壓縮,實際周期為十個月。
幾天之後。
教材和開學第一課就很讓人無語。
大統製聯邦國防軍裝甲部隊的條令和思想還停留在十多年前的地步,不誇張的說,也就比歐戰時期完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