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是誰?”
“陳墨是不是參加過選秀。”
“那可不是普通的選秀。”
“《怒放的生命》,聽過沒?”
他們有很多人不知道陳墨的名字,但是沒有人不知道怒放的生命。
這首歌在他們搖滾界很有名了。
隻是有些人還沒有把歌和人對上。
“這是陳墨跟黑熊樂隊合作嗎?”
“唱黑熊樂隊自己的歌?”
“黑熊樂隊沒有金曲啊。”
在所有人的疑惑中。
陳墨給身旁的劉鵬一個堅定的眼神。
這回劉鵬沒有站在陳墨身後而是站在了他的旁邊。
《無地自容》,陳墨很早以前就想唱的歌。
前奏響起。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裝作正派麵帶笑容
不必過份多說,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
終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兩句歌一出,現場瞬間炸了。
下麵的觀眾本來就沒有座位,模仿ivehue的形式,樂隊在台上演,觀眾在台下站著看。
這樣現場氣氛更活躍。
所有人都該起了雙手。
劉鵬的吉他像把燒紅的鋼刀捅進沸騰的油鍋,邢萬坤的貝斯線在鼓點間隙遊走如蟒。陳墨一腳踩上返聽音箱,皮質外套下擺隨著動作掀起波浪,他脖頸爆出的青筋在激光燈下泛著藍光。
樂隊席上,汪順他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
這是!
“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慢慢的放鬆,慢慢的拋棄
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金丫頭樂隊主唱萬盛手裡本來拿著節目讚助商的飲料,還沒來得及喝,就被他緊緊的握住,幾乎要捏爆。
舞台左側的調音師突然摘下耳機,對著總控台比劃著"推高點"的手勢。
陳墨轉身時甩落的汗珠在半空劃出弧線,追光燈裡閃過細小的彩虹。
劉鵬的撥片在第五品劃出刺耳的泛音,這原本是排練時從沒出現過的失誤,此刻卻像往篝火裡潑了桶汽油。
轟!炸開了!
台下的觀眾像被點了興奮劑,沸騰著,呐喊著!
牛逼!
陳墨牛逼!
黑熊牛逼!
“你不必過分多說
你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不必在乎許多
更不必難過
終究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當最後一句嘶吼炸裂的瞬間,十六組染色燈同時爆閃。
舞台兩側的乾冰機噴出濃霧,李民的鼓槌在鑔片上刮出金屬風暴。
觀眾席前排站著的姑娘們突然發現自己的馬尾辮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發絲隨著低頻共振在空中漂浮。
原本準備喝倒彩的樂隊們像被按了暫停鍵。
亞細亞樂隊的主唱手裡的口哨掉在地上,耳膜還在嗡嗡作響,剛才說要起哄的貝斯手正無意識地用撥片刮著自己手臂,留下道道紅痕。
陳墨摘下吉他轉身的刹那,劉鵬突然向前跨了三大步。這個向來弓著背彈琴的男人此刻像張拉滿的硬弓,即興彈出的布魯斯音階讓邢萬坤的貝斯瞬間跟上。他們交錯的影子投在大屏幕上,宛如中世紀教堂彩窗的剪影。
導播間裡,路聰抓著對講機的手在發抖"三號機推進!給陳墨左手特寫!看見他虎口的繭子沒有?"監視器畫麵中,陳墨正在和劉鵬背靠背飆琴,兩把吉他的共鳴箱裡震出的聲波把舞台地板上的灰塵都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