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後的大手猛地推到少女跟前時,謝輕虞的腿還有點發軟。
逐漸從樹蔭中走出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她才看清少女的樣子。
鳳眼、薄唇、高鼻梁,看起來和她年紀差不多大,見謝輕虞被推出來,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隻是饒有興趣的盯著謝輕虞。
好整以暇的眼神在謝輕虞身上來回掃了一圈,有好奇,也有欣賞。
她微微一笑,往身後的樹樁靠了靠,示意謝輕虞:“坐。”
謝輕虞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戴著麵罩一臉陰沉冰冷的男人。
好像真的是彆無選擇了,她訕訕坐下。
少女也沒著急問什麼,而是又起身,用樹枝從火堆裡扒拉出來兩個烤地瓜遞給謝輕虞。
謝輕虞伸手接過,倒是不跟她客氣,扒開皮,吹了吹就先咬了一口,香甜軟糯的地瓜在刺激著味蕾。
少女隻是看著,燙的將手上的地瓜放在地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吃。
心想:竟然沒有尖叫或者驚恐的問她是誰?
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堪比回家式的綁架,這倒讓眼前的少女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該先開口了。
三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火堆旁,誰也不說話,竟好像達到了某種詭異的平衡。
手裡的地瓜吃了一半,謝輕虞終於率先開口:“十方鎮困我的陣法,是你設的吧?”
少女挑眉:“何以見得?”
謝輕虞瞥她一眼,神秘一笑:“你身上有味兒。”
對方愣住,想過無數種被拆穿的理由,唯獨沒想過是這種。
她皺了皺眉,正要發作,謝輕虞又問:“我叫謝輕虞,你叫什麼名字?”
“……”
是一陣死寂一般的沉默,而後響起兩個字:“佩佩。”
“他呢?”謝輕虞看向男人。
佩佩:“北方。”
謝輕虞轉頭看她一眼,這兩個名字聽起來像真的也像假的,但謝輕虞沒多問,隻點點頭,專心致誌的扒著地瓜皮。
佩佩卻忍不住問:“你說我身上有味兒?什麼味兒?”
謝輕虞啃了一口地瓜,也沒看她,隻一邊嚼嚼嚼,一邊回答:“被雷劈的味兒。”
佩佩沒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因為謝輕虞這話,說的著實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良久,謝輕虞轉頭看她:“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活屍是不是你煉的?”
“嗬,我要是有那個本事,你現在就不會這麼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麵前這麼跟我講話了。”
“……也對。”
說的也是,如果她真的有這個能力,那當初她大概率也破不了那陣法。
思索間,謝輕虞點點頭,將最後一口地瓜塞進嘴裡,拍了拍手:“得,謝謝您的款待,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姐姐會擔心我。”
說著,她起身就走,絲毫不顧身後變了臉色的兩人。
果然,佩佩一聲令下:“抓住她!”
方才捂她嘴的男人猛的衝上來,謝輕虞一個閃身同男人伸出來的手擦過,轉身落地。
她擦了擦嘴:“都吃過飯了,就不用留了吧。”
男人不語,隻手上用力,隻聽“噌”的一聲,伸出五根鋼爪。
謝輕虞心口一疼,這看起來比段胤霖那根帶刺的藤條還痛。
男人揮動鋼爪,謝輕虞疾步往後退去,此次都與鋼爪險擦過,最後一次,她一個極限閃躲,隻聽“嘭”的一聲,鋼爪深深地刺入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