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_一出生便驚天下_思兔閱讀 

第63章(1 / 2)

黎殤的劍尖懸停在星宿圖上方三寸,青銅劍身映著月光泛起霜色。

工匠頭目用袖子抹掉額頭的油汗,鐵錘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這都換了七種法子了,少主要不讓我用炸藥試試?"

"炸塌洞口誰都進不去。"黎殤屈指彈在劍脊,青銅嗡鳴震落幾片岩縫裡的苔蘚。

璿璣師父的羅盤指針突然倒轉,老者枯瘦的手指掐住巽位:"戌時三刻,月犯井宿。"

少女腕間的銀球應聲炸開星砂,細碎光點飄向岩壁。

黎殤看著那些光斑在二十八星宿間跳躍,忽然想起八歲那年偷看父親占星——當時紫微垣裡的貪狼星也是這樣明滅不定。

"西南角。"璿璣突然出聲。

她裙擺沾著先前藤蔓留下的玫紅色汁液,像是踏著血痕走來的白鶴。

黎殤劍鋒順勢劈向壁龕處的虛危二宿,金石相撞的火星濺在工匠頭目衣襟,燙出個焦黑的洞。

"當心我的蜀錦!"工匠頭目肉疼地拍打布料,腰間錢袋叮當亂響。

黎殤喉頭發緊,這聲音讓他想起五日前在賭坊——當時這人就是用這袋銀錢買通了監工,差點在基地地基裡摻劣質石灰。

璿璣的銀球突然發出裂帛聲,星砂凝成的絲線纏住黎殤手腕。

少女指尖冰涼:"星軌亂了,戌時三刻要提前。"她師父的咳嗽聲混在風裡,羅盤表麵的琉璃罩不知何時爬滿蛛網狀的裂痕。

黎殤反手割斷星砂絲線,血珠順著劍紋滾落。

那些暗紅色的溝壑突然發燙,燙得他險些握不住劍柄。

三個月前在古戰場找到這把劍時,劍紋吸了他的血就再沒鬆開過,此刻卻像條蘇醒的毒蛇在掌心扭動。

"少主!"工匠頭目的破鑼嗓子刺得耳膜生疼,"再磨蹭下去,天亮前運不進青岡岩,誤了工期可彆怪......"後半句被黎殤的眼神凍在喉嚨裡。

十年前皇城司大牢審訊叛黨時,那位人稱"玉麵閻羅"的典獄官,看死囚的眼神也不過如此。

岩壁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不是真實的聲響,而是直接震在顱骨裡的幻聽。

黎殤踉蹌半步,後腰撞上凸起的鐘乳石。

他想起十二歲那場圍獵,也是這樣被逼到懸崖邊——背後是萬丈深淵,麵前是齜著獠牙的狼群。

璿璣的銀球突然懸停在角宿位置,星砂凝成箭簇形狀。

黎殤福至心靈,劍鋒抵住自己尚未愈合的掌心傷口,任由鮮血浸透劍紋。

當血珠滴在壁龕凹陷處時,二十八星宿同時亮起幽藍的光。

"成了!"工匠頭目興奮地往前擠,被璿璣的裙裾掃到眼睛。

少女腕間銀鈴無風自動,星砂在空中織成密網攔住飛濺的碎石。

整個山洞開始震顫,卻不是地動山搖的劇烈晃動,而是某種古老機關被喚醒的規律脈動。

黎殤的劍突然脫手飛出,釘在亢宿中央。

劍身上的血紋如同活過來般遊走,與星宿圖的金線交織成網。

璿璣師父的羅盤終於徹底碎裂,琉璃碎片割破他枯樹皮似的手背,血滴在地上竟開出指甲蓋大的銀花。

"退後!"黎殤拽著工匠頭目後領往後拖。

這個貪財怕死的胖子重得像頭待宰的年豬,錦緞腰帶上還彆著把鎏金算盤。

三年前汪徹就是用這種算盤,在漕運賬目裡查出兵部侍郎貪墨的證據。

星宿圖突然翻轉,露出背麵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

黎殤瞳孔驟縮——這些文字和劍閣藏書樓裡那卷禁書上的咒文一模一樣。

當年他偷看那卷書被父親發現,挨了二十藤條後高燒三日,醒來卻莫名記得所有符文走向。

璿璣的銀鈴聲響得近乎淒厲,少女發間玉簪突然迸裂。

黎殤下意識伸手去接墜落的簪頭,指尖觸到冰涼的發絲時,腕間尚未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

血滴在某個楔形文字上,整個山洞響起編鐘齊鳴般的清越聲響。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黎殤抬頭望見雲層吞沒星辰,喉頭湧起鐵鏽味。

這種腥甜他再熟悉不過——每次劍紋吸血後都會反哺這種味道,像極了十八年前他出生時,隨著赤雨墜落在黎府屋簷的隕鐵氣息。

工匠頭目突然發出公雞打鳴般的怪叫:"門!

石門開了!"他連滾帶爬地撲向裂縫,腰間錢袋灑出的銀錠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璿璣師父用染血的袖口按住羅盤殘骸,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黎殤後頸——那裡不知何時浮現出淡金色的星芒圖案,正隨著呼吸明明滅滅。

石門縫隙滲出的寒氣凍住了工匠頭目鞋麵上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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