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祚是武進西營劉氏子弟,家風嚴謹,宗族在江蘇素有世家望門之說。
父親劉純仁一生清廉剛正,積勞病卒於任上。重病時屬下贈禮,仍手答嚴拒,歸葬時家人售賣衣袍才償還喪款。
不僅朝廷獎賞誥敕三道,連地方福建省亦追崇入祀名宦祠,常州公舉入祀鄉賢祠,可謂當地名門。
這樣的家風在當時是被人稱讚的。
如果家中子弟出現叛投的情況,那無異於讓整個家族蒙羞。
因此這種地方名門望族,反而注重聲譽。
眼下對方拿家族名譽擔保,在古人的認知當中,可信度確實非常高。
這就有點像後世那句,騙人死全家一樣。
隻是太祖下凡
讓人不敢置信啊。
看到他猶豫,劉熙祚趁熱打鐵道:“不僅太祖殿下,還有洪武十八年的成祖陛下,中山王殿下,岐陽王殿下也都來了。”
周二南疑惑道:“洪武十八年?中山王殿下與岐陽王殿下當時不是已經薨了嗎?”
“太祖自有仙術。”
劉熙祚笑道:“若是不信,讓吳王殿下帶你去一趟洪武便是了。”
“這點小事勞煩孤作甚。”
朱雲峰站出來拍了拍季赫的肩膀,裝腔作勢道:“楚國公,交給你去辦。”
“是,殿下!”
季赫學著古人的樣子,臉上露出抽象的表情,抱拳拱手,然後對著押著周二南的衛士道:“走,帶他去洪武年看看。”
周二南隨即稀裡糊塗地被季赫帶走了。
老朱又巡視了一會兒城防,身後跟著徐達、朱雲峰以及劉熙祚。
他安排傅友德在湘陰。
張獻忠他不擔心,來就被秒。
主要是左良玉這廝,喜歡搞些偷偷摸摸。
雖不至於能打得過老朱,可沒事過來騷擾一下百姓,惡心一下老朱也是個麻煩。
所以禦敵人於長沙周邊之外,以長沙為中心,建立一個核心圈。
眾人巡視之後,回到吉王府舊宅中,搭建的軍用大帳篷內,掛滿了各種形勢圖。
旁邊還有電台站,以方便與遠處的隊伍溝通。
進入到帳篷內,老朱雙手撐在桌子上看地圖道:“若不出所料的話,過幾日應該是左良玉與呂大器來襲,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置他們?”
“左良玉左夢庚父子死不足惜,不過他手底下擁眾幾十萬,都是活不下去投軍的平民百姓,全殲了肯定不行。”
朱雲峰建議道:“我的想法是不如等他來攻,我們搞個狙擊手,給他們父子點了,收攏他們的潰卒怎麼樣?對付張獻忠也可以用這一招。”
“嗯。”
老朱點點頭道:“擒賊先擒王,以前沒這條件,現在有,倒是可以試試。”
“滅了張獻忠,占領湖南,又號稱太祖下凡,估計下一步就是朝廷重兵圍剿了。”
朱雲峰撓撓頭道:“我現在就擔心老四,他就算幫了孫傳庭擊敗了李自成,可要是朝廷那邊翻臉怎麼辦。”
“那不肖子孫若是如此,那就怪不得我親自帶兵北上,將他自己掛在那顆老歪脖子樹上了。”
朱元璋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出生地不在北京而是在長沙是最惱火的點。
因為不在北京就沒法證明身份。
不然把他哥朱由校薅過來,崇禎當場得跪下。
現在太祖的口號旗幟是打出來了,可沒法證明身份也頭疼。
但他對於明軍的態度是以談為主。
如果對方主動進攻,他也頂多擊敗然後收降回來。
可要是動小朱棣,那就是動逆鱗。
老朱現在選擇從長沙起事,是想還大明一個穩固江山。
要是崇禎真這麼愚蠢到動朱棣,那老朱就拚著這明末江山不要,也得孤軍打進北京城去。
不過那畢竟是最壞的情況。
各種事項也叮囑過朱棣,他身邊那麼多衛士防著,身上還有手槍,得多蠢能被孫傳庭他們一幫冷兵器士兵給逮住哦。
因此他倒也沒有特彆擔心。
老朱說完之後,就在湖南畫了個圈道:“平定湖南,任命清廉有能力的官員先治理好,再北上湖北。左良玉識相的話,還可以饒他一命,不識相就殺了。”
“嗯,這個大戰略肯定沒錯,現在到處都亂,一步步平定唄。”
朱雲峰點點頭。
正在此時,周二南也被帶了過來,跟劉熙祚一樣,目光呆滯,然後老老實實跪在朱元璋麵前大聲道:“臣周二南參見太祖陛下,太祖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起來吧,找劉熙祚,做你該做的事去。”
朱元璋擺擺手。
“是,陛下。”
周二南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隨後劉熙祚又讓他寫信給李乾德呂大器他們,另外就是湖南還有一些地方官員在抵抗,讓他們來長沙集合。
而就在老朱守株待兔,打算等張獻忠來長沙,將他殲滅的時候,那邊電報響起。
湘陰的傅友德向總台呼叫,老朱戴上耳機問道:“怎麼了?”
“左良玉的先鋒至湘陰了。”
“哧”
老朱頓時嗤笑道:“這左良玉還真是蠢到給張獻忠打工啊。”
朱雲峰撓撓頭道:“估計也是沒辦法,左良玉雖然是個軍閥作派,聽調不聽宣,但有人自稱太祖了,再聽調不聽宣也隻能硬著頭皮來,何況估計他應該也查探到了長沙虛實,知道我們人少,覺得我們好欺負,順便還能收複長沙立大功,一石二鳥啊。”
“可惜了,踢到鋼板。”
老朱沉吟片刻,對旁邊的馮勝道:“你帶一千人去一趟,看能不能處理了左良玉,收編他的軍隊。”
“是。”
馮勝應了一聲,隨即出了營帳。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朱雲峰搖搖頭道:“左良玉父子估計得遭老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