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進來吧。”
許紅豆打開家門說道,還給陳墨拿了雙拖鞋。
“你先幫鈴鐺把鞋脫了吧。”
陳墨站在玄關看了看懷中的鈴鐺說道。
“好。”
許紅豆上手幫鈴鐺脫掉腳上小皮鞋,但脫鞋的動作還是把鈴鐺吵醒了。
鈴鐺迷迷糊糊間,有些不情願地踢著小腿,小孩子難免有起床氣。
“鈴鐺,既然醒了,那小姨幫你洗個澡再睡吧。”
許紅豆一邊快速把鈴鐺的鞋子脫下,一邊輕聲跟鈴鐺說道,總不能讓鈴鐺穿著鞋子上床。
“不要~~”鈴鐺頭埋在陳墨懷裡,摟著陳墨的脖子囈語道,顯然沒睡醒。
“怎麼辦?”陳墨也沒怎麼照顧過小孩,不知道這種情況怎麼處理。
“先抱到臥室吧,我幫她擦個臉,擦擦手腳。”
“至少也得換身衣服,這玩了一天多臟啊。”
許紅豆想了想說道。
“好,你臥室在哪?”陳墨點頭問道。
不過這話說出來之後,陳墨就感覺有點奇怪,心裡竟然隱隱有種莫名的期待和激動是怎麼回事?
“這邊。”
許紅豆現在心思都在鈴鐺身上,倒沒多想,直接在前麵帶路。
在獨立安靜的環境裡,在暖色的燈光下,看著前麵身姿曼妙的背影,脫了長靴,一雙白皙細膩、溫潤勻稱的美腿就這樣肆意地展露在陳墨眼前。
陳墨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紅粉女色,皆作白骨觀.”
陳墨在心裡胡亂念著佛經,試圖平靜自己的內心。
但很快陳墨發現,自己完全平靜不下來,越念心越亂。
果然,平時不上香,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
不虔誠。
但佛主啊,這白花花的腿就在我眼前,伱告訴我這是假的?!
這假不假,我能不知道嗎?!
當有不好的想法浮現的時候,就得多問自己:
這樣做刑不刑?
銬不銬得住?
一切鬼魅心思,在這兩句正義威嚴的喝問下,煙消雲散。
許紅豆不知道,陳墨從她家門口到她臥室這短短幾步路,腦海裡經過了怎樣翻天覆地地掙紮和鬥爭。
陳墨來到許紅豆臥室門口,趕緊把自己腦子裡所有雜亂想法揮出。
“你把鈴鐺放下來吧,我去拿條毛巾。”許紅豆跟陳墨說道。
“好。”陳墨把鈴鐺放到椅子上。
“鈴鐺,換身衣服再睡哦,不然你今天流了汗,不換衣服,明天醒來人就發臭了。”
陳墨輕聲地哄著鈴鐺。
“這裡交給我吧,冰箱裡有水,你自己拿一下。”許紅豆拿著熱毛巾進來說道。
“好。”陳墨知道許紅豆要幫鈴鐺換衣服,他確實不方便在這裡。
陳墨走出臥室,順邊把臥室的門帶上。
來到客廳,陳墨這才打量起許紅豆住的房子。
說起來,雖然兩人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許紅豆倒是去過幾次去他那,當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許紅豆家。
簡單的一室一廳格局,比他隔壁的小一些。
因為隔壁之前是薑從文和李錦婷兩人住,是兩室一廳的。
整體布置簡單而溫馨,很符合許紅豆的風格,倒是沒有陳墨想象中的布滿粉色可愛的東西。
陳墨坐了一會,覺得有點渴了,起身打開冰箱一看。
好家夥,胃不好,啤酒汽水倒是一點沒少。
陳墨搖搖頭,隻拿了瓶礦泉水正要把冰箱關上,突然注意到一盒黑乎乎的東西上麵有一層白色的東西,拿出一看,果然
此時許紅豆也終於幫鈴鐺整頓好,讓她睡下了。
“怎麼了?”
許紅豆從臥室出來,就看到陳墨站在冰箱前研究著什麼。
“這是什麼?”陳墨拿著那盒黑乎乎的東西示意道。
“哦,那是固元膏,南星給我的,她媽自己熬的。”
“什麼時候的事?”陳墨問道。
“嗯忘了,反正我想起來就吃點,怎麼了?”
許紅豆想了一下,沒想起來。
“你自己看看,都長毛發黴了,你還吃。”陳墨把手上的盒子遞給許紅豆。
“怎麼會,南星給我拿過來的時候,我一直有放冰箱啊?”
許紅豆伸手接過一看,還真是。
“放冰箱也會變質啊,你這都得放多久了。”陳墨有些無語。
“沒多久啊,就三四個月?”
許紅豆自己也不確定。
“還有你這燕窩、辣椒醬也都過期了。”
陳墨剛才不放心,把冰箱裡的東西簡單看了一下。
“啊?燕窩是去年我姐寄給我的,辣椒醬我這兩天還配泡麵吃了呢。”
看著許紅豆一臉迷糊的樣子,陳墨歎氣,點了點頭道:
“泡麵,過期的辣椒醬,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胃不好了。”
“以後你晚上到我那吃飯的。”
“不”許紅豆剛想拒絕。
“不許拒絕。”陳墨皺眉地打斷道。
“我要是知道你自己過得這麼糊弄,之前就算拽我也要把你拽到隔壁吃。”
許紅豆看著陳墨嚴肅認真的樣子,心裡有種難言的感觸,但嘴上還是不服道:
“你凶什麼,你憑什麼管我?”
“你要是不來,我就告訴阿姨,你每天都在吃些什麼東西,你要願意讓阿姨替你擔心,你就隨便。”
“還有,我現在在追你,我得對自己負責,我不想以後找的女朋友成了病秧子。”
陳墨一邊幫許紅豆收拾冰箱,清理一些過期變質的東西,一邊說道。
“我什麼時候是病秧子了?”許紅豆瞪大眼睛。
“你要是飲食這麼不規律,還總吃過期的東西,早晚得把自己的胃吃壞,得病隻是遲早的事。”
“我這叫提前履行男朋友應儘的義務,保障女朋友的健康權益,確保我們兩人以後生活的幸福。”陳墨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問我了嗎?我同意了嗎?誰允許你提前履行的?”
許紅豆挑了挑眉,三連問道。
“我隻是承擔男友的責任,並沒有行使男友的權利,所以理論上不需要你同意。”
陳墨不停換著詞,巧言善辯地繞著。
“歪理邪說。”許紅豆顯然沒那麼好糊弄。
什麼叫提前?
那意思就是說我以後一定會是你女朋友了?
你告白了嗎?
我答應了嗎?
啥都沒有,你想耍流氓啊?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你不來我就每天找阿姨聊聊你這吃飯問題。”
陳墨無所謂道。
“你無恥,你這是威脅!”許紅豆罵道。
“不無恥怎麼追得到女孩子呢?”
陳墨不以為然,追女孩子就得臉皮厚。
“所以還請你配合一下。”陳墨笑著說道。
“你追我,還要求我得配合你?”許紅豆一臉不敢相信道。
你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這種話的?
這到底誰追誰啊?
“是的。”陳墨理不直氣也壯地點頭。
陳墨把許紅豆冰箱裡過期變質的東西都清理出來,放到一個袋子裡,拿在手裡準備帶走。
“行了,我就不和你說那麼多了。”
“你也累了,早點休息,明天見。”
自從發現許紅豆有耍賴的本事後,陳墨就不打算像之前“以理服人”了。
陳墨發現,他說得再有道理都沒用。
許紅豆答應了也能不認,他能怎麼辦?
陳墨也初步認識到,不要試圖跟你愛的女人講道理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