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麼事?電話不能說,非得見麵聊。”
陳墨來到工體的一家酒吧,在吧台前坐下。
這家工體有名的夜店,因為還是白天的緣故,此時偌大的店裡顯得有些空蕩。
吧台裡麵,一名長得有點痞帥的男子正在鑿冰球。
“喝點什麼?”
“隨便,來杯無酒精的就行,待會還有事得開車。”
寧知簡聞言,直接把手上鑿好的冰石放杯裡,再倒了點礦泉水進去。
“喏,百分百無酒精。”
陳墨也不挑,拿起杯子品了一口後,挑眉道:
“嗯!你還彆說,這加了冰塊的礦泉水,跟直接放冰箱冷藏的礦泉水比起來,味道一模一樣。”
寧知簡自己則懶得拿杯了,直接拿瓶喝了口倒剩餘的礦泉水,笑道:“價格可不一樣。”
在酒吧,彆看隻是把礦泉水倒進杯裡再加點冰塊,多了這一步,價格少說加十塊。
陳墨打趣道:“嘖,這礦泉水也有開瓶費?”
寧知簡理所當然地點頭,說道:“你這杯是老板親自特調,還要再加百分之十的服務費。”
陳墨聞言,不由感歎一句:“你們店還怪好的,明明可以明搶,卻還給了杯水。”
寧知簡擺了擺手,道:“比起你們娛樂圈,我們的行業底線已經算很高了,起碼我們是真的賣了杯水,而不是像你們,拍出來的有些東西,那真是強行給觀眾喂屎。”
這話說的,陳墨砸吧嘴,還真有些沒法反駁。
有些影視作品,拍出來確實好像就是專門為了惡心觀眾的,看完感覺跟吃屎一樣惡心。
陳墨記得對於這類片,有網友打過個很好的比方來形容: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
前者粗製濫造,劇情、演技、畫麵、特效,一看就讓人皺眉,跟聞到屎一樣。
這種片雖然難看,但至少還是巧克力,味道差了點,可起碼吃了無害。
後者則像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大成本大製作,畫麵精美,劇情不無腦,演員演技在線,各種服化道也都用心考究。
這種片初看之下賞心悅目,可細細品嘗之後,才回味出不對勁來。
像一些古裝片,對某些曆史人物的塑造,連最基本的客觀史實都不尊重,上來就各種胡編亂改、歪曲抹黑。
有些反戰片,甚至敢在作品中公然為入侵者美化戰爭立場,那屁股都不知道歪哪去了。
這些片味道聞著像巧克力,可實際吃到嘴裡的卻是屎,扭曲曆史,顛倒黑白,貽害無窮。
可偏偏這種人往往還能混得很滋潤,被大眾罵的時候就裝死一陣,風平浪靜了就繼續出來撈錢。
“沒辦法,互聯網沒有記憶。”陳墨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這些年之所以好的片子越來越少,爛片盛行,換個角度說,也是觀眾慣的。”
陳墨坦言道:“隻要爛片一直有市場,隨便糊弄就能輕鬆賺到錢,那誰還沉得下心去琢磨好片子。”
“各行各業,行情都一樣的。”寧知簡笑著搖了搖手上的礦泉水,“知道為什麼礦泉水不要買大瓶裝的嗎?”
“為什麼?”
“摻的水少。”
“.”陳墨。
寧知簡感歎道:“這年頭,真材實料乾倒閉,科技狠活風水起。”
陳墨看了眼自己杯中的水,又打量起吧台後麵架子上那一排排洋酒。
寧知簡見狀,笑道:“放心,我這沒有。”
陳墨隻是笑笑不說話。
寧知簡隻好又補充了一句,“至少朋友來喝的沒有。”
這話陳墨倒是信了。
因為說是摻水,也不是真的就直接加水兌,這樣傻子都能喝出來不對味。
像夜店做的是長久生意,也不可能直接換酒精勾兌酒,容易出事。
比較穩妥的路子,是以次充好。
用同品牌的低價酒倒裝高價瓶,或者低年份酒倒裝高年份瓶,價格差個幾百塊錢,年份少個兩三年,大多數人是喝不出差彆的。
這種隔天醒來,也不會有喝酒精勾兌酒的那種頭痛欲裂。
所以陳墨相信寧簡知的話,除了是信得過寧知簡的為人外,主要也是這事得不償失。
他們這個圈子雖然不大,但家裡在各行各業的都有,多賺這點錢和承擔失去這份人脈的風險相比,顯然是劃不來。
“話說你最近這段時間忙啥呢?有段日子沒見到你人影了。”
“在雲南曬太陽,前天剛回來。”
寧知簡回想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你上次好像還有問過我,我家在大理的酒吧缺不缺駐唱。”
陳墨點頭,“那是幫我那邊的一個朋友問的,謝了。”
“小事。”寧知簡擺了擺手,隨即笑眯眯道,“不過,你居然在雲南待了這麼久,雲南到底有誰在啊?”
陳墨笑了笑,“下次有機會我帶她一起出來。”
“你剛才就可以一起帶過來的。”寧知簡說道,“聽明宇和胡胖子見過後都直誇漂亮,讓我很是好奇呢。”
陳墨聳聳肩,“我媽帶她逛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