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夏夏看著兩個同時沉默下來的大人，就跟隻是在聽一個故事一樣，小臉上沒有絲毫的傷心和難過，隻是木然的追著問了一句：“然後呢？”
夏銘微楞的看著眼眶都沒紅的薑夏夏，忍不住看了一眼薑景。
薑景也看了她一眼，也許小姑娘隻是太小了，沒明白？也有可能是她自小見過太多離彆，所以習慣了？
一時間弄不清的薑景，最後隻是朝著夏銘微微搖頭，示意他繼續。
夏銘抿了抿乾澀的唇，也不管薑夏夏能不能聽懂，隻是繼續道：“由於事發在港城，我們沒辦法要回王連軍……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對外說王連軍同誌做出的犧牲，因為那些科研人員都是在國外簽了保密協議，不能回華夏！我們去帶他們回來，也屬於無法見光的行動。所以隻能將老王的功績和那個科研人員的一起記在秘密檔案裡麵。對外，隻能說他是訓練過程中受傷死亡！”
夏銘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用手絹包著的錢，遞給薑夏夏：“老王執行任務前有說，如果他回不來，讓組織幫忙買十個肉包給你送來，還有他的津貼，一部分送回老家，一部分送給你。他說，夏夏要養爺奶，擔子重，他好歹被夏夏叫了這麼多聲叔，應該幫你分擔一點！這是給你的部分！”
薑夏夏沒有看那些錢，隻是看著夏銘重問了一句：“他，是英雄嗎？”
夏銘的聲音都在顫抖：“是！”
放在膝蓋上的小手又蜷了蜷，薑夏夏的聲音卻充滿了疑惑：“他，是為了華夏？”
“是！”夏銘鼻尖發酸，彆過了臉，不敢去看小姑娘臉上茫然的表情。
“為啥，不能接他，回……”想要一口氣將話說完的薑夏夏，卻又因為字數限製說不了。
小手慢慢握成了拳頭，薑夏夏突然用力的朝著自己的腦袋拍了一下：“為啥不接回家？”
“夏夏！”薑景一驚，伸手就將小姑娘攬入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夏夏，不著急，不要著急，我們都明白，都明白！”
薑夏夏卻是搖了搖頭，小臉上滿是茫然不知的難過。
統統不明白，軍叔是為了華夏犧牲的，為啥不能派人接他回家？
軍叔是英雄，為啥不能讓彆人知道他是英雄？為啥連名字都不能說？
軍叔咋那麼笨？做這樣的任務，啥都不能說，還沒獎勵！
掙脫開薑景的手臂，薑夏夏上前，小心翼翼的接過夏銘手中的錢，看著夏銘認真道：“沒看到，就不算！”
把錢放到口袋裡的薑夏夏，轉身就要出去，隻是在快要出去的時候，又回頭看著夏銘道：“錢，存著，娶媳婦！”
沒看到軍叔的屍體，她就不信軍叔會不在。這些錢她不用，她要幫軍叔存著，留著娶媳婦。
轉身，邁著小短腿往外跑的薑夏夏，一到堂屋，看著她奶就扯著小奶音問：“奶，包子，能吃不？”
江華聞言，趕緊的招了招手：“都好了，趕緊的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薑夏夏乖巧的點了點頭，等著江華將一熱包子都端上來之後，先給了她奶一個，又給了她爺一個後，自己才捧著熱乎乎的肉包，一小口，一小口的珍惜的吃了起來。
隻是咬了幾口之後，她才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奶：“奶，包子，為啥……”
像是為了要驗證自己的話，夏夏又咬了一口，才繼續道：“為啥，不好吃了？”
不好吃到，她好像都有點咽不下去了。
奶明明說冷了才不好吃啊！可這包子還熱的燙手，咋味道就變得那麼難以下咽了呢？
稚嫩的聲音帶著疑惑，卻讓整個桌子上的人都低下了頭，任由淚水打到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