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西南急報!叛軍攻下三城,直逼瀘州!”
“報!西南方三州旱情加劇,顆粒無收,民怨沸騰!”
“報!……星宿山發生七級地震,死傷無數!”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得像是暴雨前的烏雲。
“依老臣看,當務之急是派兵鎮壓!叛軍氣焰囂張,若不速戰速決,恐生變故!”武將打扮的李將軍,聲音洪亮,胡子都跟著抖。
“李將軍此言差矣!刀兵一起,耗費國力不說,更苦了百姓!不如安撫招降,許以重利,化乾戈為玉帛。”文官模樣的趙大人,捋著胡須,慢條斯理地反駁。
“招降?趙大人是沒睡醒嗎?他們都反了,你還想招降?怕不是嫌朝廷的錢太多了,想送給他們花!”李將軍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一口吞了趙大人。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趙大人氣得臉紅脖子粗。
“夠了!”龍椅上的翊衡一吼。
方才喧鬨的早朝頓時鴉雀無聲。
翊衡緩緩起身,目光冷峻地掃視著殿下的群臣,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如今內憂外患,絕非意氣之爭的時候!李將軍,你一心護國,滿腔熱血,朕懂。可兵者,凶器也,一動則生靈塗炭,國力損耗,這瀘州之地,百姓何其無辜,要他們承受戰火之苦?”
李將軍聽了,單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魯莽,隻是心急如焚,生怕叛軍坐大,危及社稷。”
翊衡微微頷首,又看向趙大人:“趙卿,你主張招撫,心懷蒼生,亦是良策。隻是叛軍狼子野心,重利之下,真能輕易放下屠刀?若是招撫不成,反被其利用,又當如何?”
趙大人忙躬身行禮:“陛下聖明,臣思慮不周。”
翊衡負手踱步,接著道:“再看這西南旱情,百姓顆粒無收,餓殍遍野,他們心中的怨憤,難道不是對朝廷的期盼落空?這地震災禍,死傷無數,廢墟之下,儘是我朝子民。我們在此爭論不休,又有何用?”
眾臣紛紛低下頭,麵露愧色。
“朕決定,雙管齊下。”翊衡目光堅定,擲地有聲,“派一員大將,率精銳之師,兵臨瀘州城下,但暫不進攻,擺出威懾之勢,同時選派能言善辯之士,入城與叛軍談判,恩威並施,能招安則招安,若冥頑不靈,再一舉剿滅。至於西南旱情,開倉放糧,派能吏前去賑災,安撫民心,重建家園。地震災區,即刻組織人手救援,調配藥材、物資,務必讓百姓看到朝廷的關懷。”
“陛下英明!”群臣齊聲高呼,聲音響徹金鑾殿。
小住子慌慌張張從側殿急步進來,在翊衡耳朵邊耳語。
群臣看皇上臉色大變,顧不上說散朝就匆匆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群臣,麵麵相覷。
就在半個時辰前,筆趣閣。
玖鳶腦海裡浮現出那句話:“窺天者,必遭反噬!”
她又一次忍不住去窺天!
“紫微星異動……星軌交彙……星宿山……”她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擔憂。
日月晷上,星盤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指向遠方。
“天淚……異族圖騰……”玖鳶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一股神秘的力量湧入她的腦海。
一本古樸的書籍,出現在她的手中,書頁泛黃,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天衍術》。
“《天衍術》……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玖鳶深吸一口氣,盤膝而坐,按照書中的記載,開始運轉法訣。
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她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道道光環。
“噗!”
突然,玖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更加蒼白,手腕上的鐲子,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一個雙魚座的印記,浮現在她的手腕上,妖異而詭秘。
“啊……”玖鳶痛苦地呻吟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反噬……好強的力量……”她咬緊牙關,試圖控製住體內的力量,但一切都是徒勞。
“砰!”
玖鳶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
在夢境裡,一個三歲的小男孩,在玩泥巴,玖鳶問他叫什麼,小男孩說他就是造化小兒。
小男孩用手中的泥巴砸向玖鳶,瞬間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就是玖鳶自己,隻不過是輪回中的一次輪回。
“呸,什麼玩意兒!”玖鳶啐了一口,恨不得把手裡的鮫綃撕爛。
這都永和十九年了,禮部尚書還想著聯姻那一套?
她玖鳶,堂堂苗疆聖女,老爹竟然想讓她嫁給一個油頭粉麵的禮部尚書之子?用這些紅豆去納征?
“小姐,仔細著點兒,這可是夫人好不容易尋來的上好鮫綃。”丫鬟小翠在一旁小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