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鳳眼一挑,壓低聲音:“那口訣不要出錯了!”
法師笑眯眯說道:“娘娘放心,不會錯!就算錯了,還可以再改!”
“皇上最近怎麼樣?”太後轉後問彩月。
“皇上性情大變!”彩月小心翼翼地回答,“聽說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摔東西,奴才們都小心伺候著呢。”
“哼,哀家倒要看看,他能撐到幾時!”太後冷笑一聲,在彩月的攙扶下,進了翊衡的寢宮。
龍床上,翊衡雙目無神,像個提線木偶。
太後給法師使了一個眼色,清了清嗓子,念起了咒語。
法師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翊衡的反應。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翊衡依然呆若木雞。
“大師,你這咒語……是不是過期了?”太後有些不耐煩了。
法師擦了擦汗,連忙解釋:“娘娘稍安勿躁,這咒語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慢慢滲透。要不,咱換個猛一點的?”
說罷,又換了個更長的咒語。
這次,翊衡的眼神似乎有了一絲變化,他緩緩起身,對著太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個大禮。
“母後大人在上,兒臣懇請母後垂簾聽政,代掌玉璽,以正朝綱!”
太後聞言,心頭狂喜,那笑容險些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還好她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那演技自然是不必說的。
她迅速收起笑容,滿意地看了一眼法師,故作推辭道:“皇兒這是說的什麼話?哀家不過是個深居後宮的婦道人家,向來隻知在這後宮之中擺弄些花花草草,哪懂得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兒,代掌玉璽的重任,哀家實在是擔當不起啊,皇兒還是另尋賢能吧。”
翊衡一聽,再次俯身,道:“母後這是哪裡的話,朝堂之上,滿朝文武,有誰不知母後聰慧過人,兒臣登基時日尚短,諸多事務還需母後多多提點,若沒有母後在旁掌舵,這朝堂之舟,怕是要在那驚濤駭浪裡迷失方向了。還望母後念在江山社稷的份上,莫要再推辭。”
太後聽了,心中那股得意勁兒都快溢出來了,可嘴上還是不鬆口:“皇兒啊,這朝堂之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哀家若是貿然插手,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說哀家牝雞司晨,亂了朝綱。哀家可不想落下這千古罵名,讓後世子孫戳著脊梁骨罵啊。”
翊衡麵無表情,又上前一步,說道:“母後,您這是多慮了。如今朝堂之上,眾人皆盼著母後能出山相助,兒臣已經詢問過諸位大臣,他們無一不支持母後垂簾聽政。再者說,母後一心為了江山社稷,為了百姓福祉,又怎會是亂了朝綱之人?若真有人敢妄加非議,兒臣定不輕饒!”
太後見翊衡話說到這個份上,心中已然是樂開了花,可她還想再拿捏拿捏,便又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唉,皇兒的心意,哀家明白。隻是這玉璽,乃是國之重器,象征著皇權,哀家拿著它,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萬一一個不小心,弄丟了或者損壞了,那可如何是好?”
翊衡仍然麵無表情說道:“母後,您就放心吧。這玉璽,兒臣會安排專人妥善保管,絕不會出任何差錯。而且,母後代掌玉璽,是為了輔佐兒臣治理國家,乃是名正言順之事。隻要母後一聲令下,這玉璽,隨時都能送到您的手中。”
太後見咒語起了作用,也就放心了,再推辭下去,就顯得有些假惺惺了,於是,她這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說道:“罷了罷了,既然皇兒如此堅持,滿朝文武也都有這個意思,哀家若是再推辭,倒顯得不識大體了。那哀家就暫且應下這垂簾聽政之事,幫皇兒打理打理朝堂。不過,皇兒可要記住,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這江山社稷,哀家可不想被人說成是貪戀權勢之人。”
翊衡連忙應道:“兒臣明白,兒臣定不會辜負母後的一番苦心。”
就在這時,一旁的法師突然開口:“太後洪福齊天,此次垂簾聽政,必能讓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太後聽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嘴裡還念叨著:“還是法師會說話。”
事後,太後賞了法師一大筆銀子。
回到後宮,想著自己即將掌控朝堂大權,成為權傾天下的女人,笑得合不攏嘴。
她對身邊的彩月說:“彩月,把我那件最華麗的朝服找出來,明日,哀家可是要正式垂簾聽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