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迅速,不覺半載餘去,老君與祖師在三星仙洞中論道,真人在旁傾聽,受益匪淺。
半載餘後,講畢,老君將去,薑緣與祖師送行。行至三星仙洞,薑緣上前拜禮,正是聽聞老君講道,受益匪淺。
老君騎上青牛,受了真人一禮,笑道:“廣心,你天資聰穎,此間得了不少好處,當靜心修行,早些習全外丹道,那時再習神通。”
薑緣拜道:“實不瞞老君,我多時不曾習外丹道。”
老君笑道:“你一直在習得。”
薑緣不解其意,道:“老君,怎說?”
老君笑而不語,不曾言說,隻道讓薑緣靜心修行便是,老君遂與祖師言說後,駕祥雲返天界而去。
薑緣同祖師方才歸入三星仙洞,入了靜室。
真人侍奉祖師落座蒲團。
祖師道:“童兒且坐,莫要多禮。”
薑緣再是一拜,方才落座下首蒲團。
祖師道:“童兒,此方我與老君講道,你可有所得?”
薑緣道:“師父,略有所得。”
祖師道:“你且說與我聽。”
薑緣道:“師父,我所得者,乃一‘清’字。”
祖師笑意盈盈,問道:“清字怎說。”
薑緣道:“清者,修行之初也。是以靈台無物,寂寂全滅,不生邪念,萬緣都罷。”
祖師道:“如何稱修行之初?”
薑緣道:“若修行者,心悟太清,不受諸般之擾,事半功倍,謂之‘清’也。”
祖師道:“你果有所得。童兒今時亦有師者之相。”
薑緣拜道:“不敢當。”
祖師道:“你且好生修行,你法日深。”
薑緣深深的唱了個喏。
祖師使真人離去安心修行。
薑緣再是拜禮,方是要退去,他尚未曾退去,行至半路,忽是心有所感,往府外望去。
他不知此乃何感,但他隱隱所知,此非府外有來者,然他無有甚深法力,不知乃何意。
真人遂問祖師。
祖師聞聽,運心三界,法眼遙觀,說道:“童兒,乃是那猴兒劫數將至,故你心有所感。”
薑緣問道:“敢問師父,悟空師弟乃何等劫數?”
祖師笑道:“你與那猴兒,交情甚深。”
薑緣答道:“師父,悟空即我,我即悟空,助他亦是助我,再者說同門之誼尚在。”
祖師挽掌道:“好個聞道者,同作一人。府中來日歸你也,任你施為,我自護你周全。那猴兒一體二心,今修行有成,二心坐不住,將生禍來,要敗那猴兒修行。”
薑緣聞聽,便知六耳將生。
祖師道:“童兒莫要憂心,若那猴兒來時,你助他一功無妨,若他不來,你無須前往。”
薑緣道:“師父,我明矣。”
祖師道:“重陽的修行,你該著手。”
薑緣道:“師父,我觀重陽塵緣不曾斷儘,再者不曾學全,故一直使其讀書,有時教些正道路數,莫非此有何不妥之處?”
祖師道:“重陽與你不同,重陽雖靜,但其自有定數,該往閻浮世界走上一遭。”
薑緣聞聽,遵領祖師之意,隻道閒時傳與重陽門道。
……
話表西行路上,取經人一眾自金兜山而去,已過半載餘,曆了吃水遭毒,身懷胎運一事,又曆西梁國一難,再曆琵琶洞蠍子精一難,曆多磨難,取經人一眾,變化良多。
一眾行至高山受阻,唐僧勒馬駐足。
唐僧轉頭說道:“悟空,前路有山,恐生邪祟侵害,你當留心。”
行者走神不答,目視前方,似有思量。
唐僧再道:“悟空。”
行者仍不答。
八戒上前道:“哥啊,師父喚你哩。”
行者方才回神,近前道:“師傅,怎說,怎說?”
唐僧道:“悟空,似你這般走神,如何護我不受魔障侵犯。”
行者賠笑道:“師傅莫怪,我近來不知為何,有些神不守舍,似教閻王老子呼喚,待我尋個良機,下去與之說道一二就好。”
八戒笑道:“師父,莫聽他胡說,他準是先前去西梁女國時,見了那個仙子,動了凡心,念念不忘,故魂不守舍。”
行者扯棒就打,怎容八戒胡言胡語。
八戒唬得將行李一放,圍著唐僧白馬轉圈,說道:“哥啊,饒我罷,饒我罷。你果是出西梁國後,有些不寧,不曾胡說。”
行者聽其求饒,方才將鐵棒放下,說道:“師傅,莫聽這呆子胡扯,我著實不知怎地,自西梁國後,心中隱有萬般念頭,教老孫不寧。”
唐僧道:“莫不是受了風寒,等往前走走,教八戒解開包袱,取幾個錢,買個膏藥與你貼貼。”
行者道:“老孫乃是個仙體,寒暑不侵哩。”
唐僧道:“那當是心疾。”
八戒說道:“那是相思病。”
唐僧道:“許是五臟瘧疾之一。”
八戒嚷嚷道:“莫管是甚疾,他身子不快,往前尋個郎中便是。”
行者不答,隻道心中思緒如麻,時有惡念頻生,似有小人兒在他耳邊教唆,教他作惡,使他常常走神,不知所措。
唐僧道:“悟空,管往前走。”
行者方才應下,輪著鐵棒在前路,管是什麼虎豹豺狼,他隻道上前,唬得那等驚去,絕不敢來害。
一眾取經人上山前行,行者稍作回神,護唐僧過高山,一路無阻。
行得良久,日落西山,一眾過了高山,又見一平地在前。
豬八戒道:“天色將晚,走快些,走快些。”
說罷。
豬八戒將擔子挑下,提著九齒釘耙要來趕白龍馬走快些。
白龍馬不曾理會,緩步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