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緣聞聽,笑著輕撫白鹿,不曾有言說,心中暗道白鹿修行大進。
……
不消二日。
白鹿終是行至翠雲山,牛魔王聞聽真人再臨,遂與羅刹女,紅孩兒出府相迎,將真人迎入府中,設席以待。
牛魔王以真人為席尊。
席間,薑緣問道:“牛王,那豬八戒可曾放歸了?”
牛魔王說道:“老爺,自是放歸,留在府中餓些時候,教他不敢再胡言胡語後,便將之放歸,使其西行去了。”
薑緣說道:“如此便好。”
牛魔王道:“老爺,我見那取經數人,除我那賢弟外,餘者,難以功成。”
薑緣笑問道:“怎說?”
牛魔王說道:“那取經人一眾,除賢弟外,豬八戒不修口德,木母作祟,那唐僧貪嗔癡俱全,不似高僧,沙悟淨好些,然隻得苦工罷。”
薑緣說道:“道常在。取經人一眾的路,已在前方,若是不聞,怨不得旁人。”
牛魔王拜道:“老爺,受教了。”
薑緣說道:“今我來,乃有一事,須你下山同我前往,為護法神。”
牛魔王聞聽,不問事由,起身告辭,少頃間歸來,穿戴盔甲,手執混鐵棍,說道:“老爺,這便前往,可須我麾下兵馬?若是須得,我可調兵遣將,與老爺共往。”
薑緣道:“無須調兵遣將,你與我一同便是。此去為閻浮世界走一遭,不消大動乾戈。你可與妻兒道彆,我在山中歇息數日,那時再走。”
牛魔王隻說不敢誤事,即刻前往。
羅刹女亦言說,山中有他,斷然無亂。
故薑緣不再多說,離去山中,他騎在鹿背上,牛魔王護法在旁,半雲半霧往南瞻部洲而去。
……
話表取經人一眾,行過八百裡火焰山,腳力不緊不慢,往西而去。這西行路難行,取經人一眾行至一國,慢了腳步,細細觀看。
唐僧停馬觀看,但見前方隱有熱鬨繁華氣象,他問道:“徒弟,那前方是那一國?怎有這般不輸中天氣象。”
行者駕雲霧至半空遙觀,見那國中有些神氣,但隱有凶氣其中,國內繁華熱鬨,正是個好國度,那城上有碑文是以‘寶梁’二字。
行者複落地,說道:“師傅,那前路是個寶梁國。”
唐僧道:“不曾聽聞寶梁國。”
豬八戒挑擔上前,說道:“師父,此路大小國度,不知幾數,怎個師父都曾聽聞不曾。”
沙悟淨道:“師父自中土而來,見多識廣。”
行者笑笑不語。
唐僧道:“徒弟們,既是前路有大國,我等入內,倒換關文,再者住宿一晚。”
行者道:“師傅,倒換關文無事,但我見國內神氣中隱現凶氣,故隻得倒換關文,莫作他事。若真有難事,亦須上前來求拜,我等再助之。”
唐僧道:“依你,依你。”
行者笑道:“但請師傅謹記。”
取經人一眾再是向前而去,剛要入內,有一老者忽是在遠處,叫道:“那西進的長老,且暫住了,莫要入內,恐要妖邪害命。”
唐僧聞聽有妖邪害命,大驚失色,險些跌下馬來,幸是行者扶住了,不使受傷。
行者將唐僧扶穩,與之叮囑莫要亂走,遂走上前拜禮道:“老先生,我這廂有禮了。”
老者扯住行者,說道:“長老,莫要入國,若是入國,必遭害也。”
行者道:“老先生怎說這等?”
老者說道:“你等西進,一副和尚裝扮,可是東土來的和尚?”
行者道:“老先生,我等正是東土大唐來的和尚,正為去西天取經而來。”
老者說道:“國中有妖邪,早有風聲,要害一夥西進的和尚性命,定是你們。”
行者聞聽,笑了笑,睜圓火眼金睛,扯住老者,說道:“你是那裡的神聖,將姓名道來。若等閒生人,莫說報信,便是見了我這一眾相貌醜陋,必是生畏,豈會如你這般。”
老者聞聽,知了敗露,他搖身一變,成了一三尺老兒,行得大禮拜道:“寶梁國外智賢山土地拜見大聖。但請大聖恕罪,唯恐驚擾大聖,故以生人模樣來言說。”
行者笑道:“無罪,無罪。既你言說國中有妖邪,且與我細細說道,這是個甚國,裡邊是個甚妖精?”
土地道:“大聖,此乃是寶梁國是也。此國國母乃是一妖精所變,迷了國主心智,禍亂國中,曾聽聞大聖一眾將來,又聞金蟬長老之肉,食之長生不老,故早有吩咐,捉得東土來的和尚,那國母是甚妖精,小神不知,望大聖恕罪。”
行者道:“怪不得老孫見國中有些凶氣,原是國母乃妖精。此寶梁國有妖精作祟,禍亂國中,為何還如此繁華?”
土地道:“大聖,此國有些來頭,昔日極為繁華昌盛,較中土不遑多讓,若是大聖早些年數來,見之更為繁華昌盛。”
行者道:“你與我細細說道,此國有什麼來頭。”
土地說道:“大聖,你可曾聽聞昔太上老君西進函穀關,化胡為佛?”
行者點頭道:“自是聽聞,乃千年多前的舊事,我門中大師兄那時亦曾跟隨太上老君西行,此國與老君有甚關係不成。”
土地躬身說道:“此事與廣心真人亦有些緣故。”
行者道:“你快些說道。”
土地說道:“太上老君西進,傳一書於一人,那人即為智者,曾教導於寶梁國,使其知禮。後廣心真人亦曾途徑此地,在國中教導多時,使其昌盛,那時寶梁國方有大興之相,寶梁國國人曾使真人留名,真人隻道‘不必留名,若後有智者,那即是他’,後便離去,從那之後,寶梁國敬重智者,故智者頻出,國家昌盛,方才有如今妖精亂國,仍是繁華之相。”
行者道:“不想有如此緣故,勞你前來報信,我知得此事,定小心戒備,不使妖精害命。”
土地拜道:“不敢,不敢。若大聖無事,我這便退去。”
行者擺手道:“你且去,且去。”
土地不再多言,鑽入地中,消失不見。
行者遂返身,回一眾前,將先前那土地所言悉數與唐僧等述說。
唐僧聞說,心憂不已,說道:“徒弟,此國國母乃是妖精所變,這可如何是好,我等怎樣過得此國?莫說倒換關文,便是性命都難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