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表劉家村,劉彥昌宅舍前,劉彥昌正在清掃宅舍門首前,沉香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自在耍子。
劉彥昌見著方才掃好的地兒,教沉香打亂一地,他停下舉動,說道:“沉香,你莫要亂走動,且快些回去歇息。”
沉香說道:“爹,我幫你一起掃。”
說罷。
沉香嬉笑著玩弄地上灰塵。
劉彥昌有些生怒,說道:“沉香!快回去!”
沉香不管不顧,仍是在地上摸爬滾打。
劉彥昌忍耐不得,忽是起身,要來抓住沉香,教訓一頓,他方才走兩步,腳下忽是一跌,摔在地上。
他起身一看,路上空空如也,心中暗道古怪,這般路上,他怎個會教絆倒。
劉彥昌有些不解,但他未曾多想。
沉香忽是抬頭,看向天空,隱約見得有人站在雲間,但他揉了揉眼,再是望向時,那處的人影卻是不見,他說道:“爹,那邊剛才有人站著。”
劉彥昌順著沉香所指張望,但見沉香所指,乃是雲霧之間,他隻當頑童胡言亂語,未曾當真,板著臉說道:快回去,莫要多說。”
沉香還要說些甚。
劉彥昌一把抓住沉香衣裳,往回走去。
……
卻說雲霧之間,真人與二郎神正駕著雲霧,遙遙望著下方。
薑緣笑意盈盈,他見著二郎神阻止劉彥昌的模樣,不曾想二郎神竟這般喜愛這個外甥。
真人笑道:“真君如此喜愛此外甥,竟不舍其父教導於他。”
二郎神冷笑道:“他那廝,有何教導可言?本就是個平庸至極的凡夫,但其有些擔當,我高看他一眼,然他無用無能。”
真人說道:“但其為沉香生父。”
二郎神說道:“生父又如何?待沉香長成,其若不曾有變,我定將之誅殺,解我心頭之恨。”
薑緣笑著問道:“但若其有變,那當如何?”
二郎神冷哼一聲,不曾言說,目光望向下方宅舍,暗道:“此等腐朽書生,怎個會有變化,縱有生死之變,其難得變也。”
二郎神遂是說道:“今與我外甥已有所見,真人,我等且去山中長亭暢談,莫說這劉彥昌。”
薑緣自是笑著應允。
二人駕雲返回山中長亭,二郎神再是使兵馬取來酒菜,喚來六位兄弟與真人一眾同是享用。
一眾享用多時,二郎神說道:“真人入南瞻部洲,接下來當往何處而去?”
薑緣說道:“當前往荊州武當山太和宮處,拜訪於玄帝。”
二郎神說道:“真人接下來,當在南瞻部洲修繕律法?”
薑緣說道:“或許如此。”
二人談說間,一眾俱不敢上前打擾,這般過去二三時辰,真人與二郎神談說其神通法術一類。
真人忽是心有所感,朝外張望而去。
二郎神問道:“真人怎來?”
薑緣笑道:“無礙,乃心有所感,我那弟子轉世所在之處。”
二郎神再是問道:“真人可要前往?”
薑緣朝那處張望,說道:“那處乃前往那武當山必經之路,可順道前去看望一二。”
二郎神笑著應和,知得真人有事須往,他自不能去留真人,與真人道彆,互約閒時相聚後,二郎神便辭彆真人離去。
山中長亭隻得真人一眾停留。
牛魔王上前來問道:“老爺,可是正微轉世已成?”
左良上前,喜不自勝,說道:“師父,大師兄何時歸來?”
薑緣搖頭說道:“正是正微轉世,但其歸來,為時尚早,無須著急,正微尚有二世須渡過。”
左良說道:“但能與大師兄相見一麵,教我喜說。”
薑緣笑道:“且收整一方,即是前往,探望正微。”
一眾領命,在此處收整些許,便再是上路,牛魔王掄著辟嶽槊在前開道,左良牽鹿,真人騎在鹿上,豬八戒則挑著兩個擔子,與青牛在鹿後。
山道之外,二郎神與梅山六聖雖與真人辭彆,但卻在外邊遙遙目送著真人離去。
梅山六聖說道:“真人護法牛王卻甚是了得,其武藝高強,神兵利害,教我等敬佩。”
二郎神聞聽,笑道:“牛王能為真人護法,自有一番本事,但幾位兄弟本事亦是不弱,莫要妄自菲薄。”
梅山六聖笑道:“我等自是省得,但不知接下來我等當往何處去?”
二郎神答道:“且在此處暫且逗留些時日。”
梅山六聖自是領命。
……
光陰迅速,不覺半月餘去。
真人一眾沿著雍州道上前行,翻越座座大山,行至梁州一座城池之中,他等入得城中,見得城中熱鬨非凡,真是個‘東市珠璣高壘棧,西街琥珀滿雕鞍,碧波潭畔龍須麵,紫陌頭邊鳳髓丹,繡戶朱簾翻作浪,香車寶蓋卷成瀾,更聞三十六坊外,齊奏升平萬古歡’。
牛魔王入了城中,收了兵器,變化作一漢子,笑道:“老爺,此城中果真是繁華。”
左良點頭說道:“東土少見的地兒。”
薑緣指定前方,說道:“正微轉世正在前方,我等且去觀望,待是完畢,我等可在城中逗留一二日。”
左良聞聽重陽轉世正在前方,他朝前張望,使個望氣的功夫,但目光所過,未有所見,他問道:“師父,為何弟子見不得大師兄之氣?”
薑緣笑道:“正微未有成道,又不得天職仙籙,今已轉世,全無威氣,你如何尋得?”
左良說道:“若是這般,有何法子尋得?”
薑緣說道:“若依這般,等閒法子卻是難以尋得,須以高深法力,再者與之有因果在身,方能有所感覺,從而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