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畫師,剛才你不是說我死定了嗎?”
“現在你吱一聲讓我聽聽。”
陸越身形穿梭其中,不斷搜尋。
這寺廟雖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並不擔心鬼畫師這次會跑掉,苦海村那次是因為對方真身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沒能逮住對方。
但這次,由於鬼畫師過於相信皮畫佛陀,導致真身暴露,現在即便想走也來不及了。
“我還是喜歡你先前桀驁不馴的態度。”
“你的沉默震耳欲聾。”
隨著陸越不斷深入檢查,寺廟內大半建築都被他排除掉,相信要不了幾分鐘就能找到鬼畫師的最終位置。
“陸越,你很強,我們沒必要分個你死我活,你今天離開這裡,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來找你。”
“以後有你出現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
“廚子畢竟死了,我們沒必要因為一個死人結仇。”
寺廟深處,鬼畫師聲音帶著一絲妥協。
嗬嗬!
果然……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內,尊嚴在劍芒上這句話含金量還在不斷攀升,如今陸越手握正牌真理,粉碎了鬼畫師的偽真理,以至於對方願意坐下來談話了。
“給廚子報仇的是你。”
“挑撥離間讓公輸一脈害我的也是你。”
“送煞星李虎的畫挑釁我的還是你。”
“剛才你又召喚佛陀想送我歸西。”
陸越一一列舉鬼畫師罪行。
“現在,你說不打就不打了?”
“除非你現在跪在地上,給我磕頭求饒,叫爺爺饒命,否則這事沒得商量。”陸越嘴上說著腳下也沒閒著,不斷尋聲辨位,又排除幾處可能藏身的地點。
“爺爺…饒命。”不久後,寺廟深處傳來鬼畫師聲音。
正掘地三尺找人的陸越愣了一下。
特麼的!
做人能厚顏無恥、沒有底線到這地步?
不過,越是能放下臉麵的人,內心往往越是扭曲。
這種敵人不能留。
“還差磕頭。”
“咚咚咚……”
陸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已經捕捉到鬼畫師手指敲擊石磚的聲音來源,目光迅速鎖定一處方向,直奔而去。
十幾息後。
“嘭”的一聲巨響,陸越一腳將某偏殿門踹得粉碎。
煙塵散去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青年身影。
那青年盤腿坐著,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散發死氣。
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正是青春煥發為社會建設添磚加瓦,發光發熱的年紀,但卻比陸越見過的任何陰門行業的超凡者都更像死人。
隻有一絲微弱生氣證明他還活著。
正如鎮魔司所說,鬼畫師祖上從不乾人事,用這能力殘害他人,損傷陰德,因此這種邪門職業幾乎絕跡。
失去皮畫,鬼畫師毫無威脅。
而且就這病態樣估摸著也活不長。
可能也正因如此,對方行事從不考慮後果。
上下打量這位鬼畫師,陸越注意到對方左手五指全部斷裂,這讓他瞬間想起那個鬼廚子,對方也是手指殘缺。
“你左手五根手指頭都沒了,不像是天生殘疾,還有那個廚子,身為廚子同樣失去了幾根手指。”
“應該不可能是出老千被砍斷的。”
“所以你們背後有組織?”
“加入這個組織要削指才能入夥?”
這就好比什麼青龍幫、天眼幫之類的。
幫內成員都有統一的紋身標識,以此來辨彆身份。
陸越此刻並不急於取對方性命,反而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先前在苦海村,這鬼畫師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歸根結底是因為他沒有感受到致命危險。
現在壓力直接給到位,人是複雜動物,有時候即便明知是死,也想著能活一秒是一秒。
陸越確信,這個怕死的鬼畫師,一定會開口。
“你想知道我們是什麼組織?”
鬼畫師抬頭,死氣沉沉的臉上露出邪惡笑容。
啪~
陸越一巴掌呼了過去,將其打翻吐血,冷聲道:還特麼跟我擺譜是吧,你好像沒搞清楚現在的形式。”
鬼畫師緩過神來,不敢再笑,隻是靜靜脫衣……
“讓你袒露一切,不是讓你袒露身體……”
話未說完,陸越眼眸驟縮,緊盯鬼畫師身體。
鬼畫師那瘦骨嶙峋的身體並無特彆之處。
但對方胸膛皮囊上,竟繪著一幅畫。
即便是陸越也暗自驚訝。
這鬼畫師不僅對他人狠辣,對自己也是毫不留情。
他也不怕跟異形一樣,畫裡的存在破肚而出?
仔細觀察後,陸越發現這畫裡的場景有些像是古裝劇中常見的寢宮,中間一道身影側身臥在床榻之上,背對眾人,隔著層層紗簾,看不清模樣。
床榻之下,還跪著十餘人。
大多數陸越都不認識,但其中有兩個熟麵孔。
是鬼廚子、鬼畫師。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細節,這些人手指皆有殘缺。
有些人甚至十指儘失,慘不忍睹。
“床上那貨是誰?”陸越問道。
“住口,不許你這麼稱呼娘娘!”鬼畫師勃然大怒。
陸越抬手又是幾巴掌。
鬼畫師嘴角跟吃了紅心火龍果似的閉上了嘴,從其惡毒神情中不難看出,他對這位娘娘忠心耿耿,以至於在自己皮囊上畫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