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江無淮派人過來刺殺,沒想到竟然如此囂張,會直接硬闖淩國王宮,還差點就成功了。
若不是禁衛軍及時趕到,任謹行就廢了。
“你是任謹行的後妃?”身後的男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架在沈卿晚脖子上的劍並沒有放鬆。
聲音低沉又隨意,仿佛即便此刻身處險境隨時有可能會被抓到,也毫不在意。
兩人靠得近,沈卿晚很容易就聞到男人身上的木質冷香。
“我不是任謹行的後妃,”沈卿晚說著想要推開脖子上的利劍,“這位公子,我一個小女子,又沒有任何武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放開我,我不喊人就是了。”
沈卿晚試圖和身後的男人商量。
男人不為所動。
沈卿晚再度開口,“你看我手還受了傷,根本對你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你身上血腥味這麼濃,再不包紮,任由它流血,怕是很難活著逃出王宮吧?我外麵還有一些包紮傷口的藥,我給你取過來?”
許是身上的傷口流血不止已經讓他明顯感覺到不適,男人被沈卿晚說動了。
慢慢鬆開了架在沈卿晚脖子上的劍,嘴裡任然威脅道,“你若是騙我,我會直接殺了你,彆想著逃走,你跑不過我的。”
劍放下來後,沈卿晚拉開了和男人的距離,“當然,我不跑。”
男人劍眉星目,明明隨時有性命之憂,但是渾身還給人一種隨性灑脫的感覺。
視線下移,看到了方才架在她脖子上的是碎骨劍,便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他是隨國四大將軍之一的陸進言,鎮守北方。
“你是陸進言。”沈卿晚看著麵前的男人,倏然開口。
語氣並不是疑惑,而是很確定。
陸進言收斂起隨意的表情,認真地看向沈卿晚,“你認識我?”
而後伸出劍,指向沈卿晚。
“我不認識你,”沈卿晚淡淡開口,伸出沒受傷的右手從懷裡掏出一枚通體黑色的鑰匙,“我認識江無淮。”
鑰匙是黑金色的,還刻有隨國王室特有的紋路。
陸進言眯起眼睛,這是他們隨國草藥庫的鑰匙。
不久前澍閆曾經就是受君上的命令帶了兩箱東西出去。
不過他們不知道澍閆到底去了哪裡,澍閆外出的行蹤是保密的,除了君上和幾位近臣,其他人並不知曉。
他們隻知道,君上有了一位紅顏知己。
所以,眼前這個女人是君上的人。
“你是君上的人?”陸進言捂著流血的傷口問道。
既然是君上的女人,為何會出現在淩國的王宮,住的還是後宮嬪妃住的寢殿。
莫非這女人背叛了他們君上?
沈卿晚沒有回答,轉身向外麵走去,“我去給你拿藥。”
看著陸進言身上的流血的情況,沈卿晚擔心這話還沒講兩句,人就流血而亡了。
還是先給他止血吧。
纖細曼妙的身影走出寢殿,半晌後,拿著一個藥包過來。
裡麵有一些丹藥和包紮用的紗布。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沈卿晚放下藥包,看著陸進言。
陸進言的傷口主要是在後背,她本不想管的,但好歹是江無淮培養的人,就這麼死了,也挺可惜的。
“……”陸進言沒有動,“不用勞煩姑娘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麼可以,傷口在後背你是會雜技不成?”沈卿晚拿出一枚止血丹,遞給陸進言,“吃吧,這止血丹的藥材可是你家君上親自采摘的。”
陸進言一時語塞,不過也沒再糾結,性命優先,接過丹藥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