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乸一邊嘀咕著一邊急不可耐地把圖紙給打開了。
打開圖紙後,她更加確認這就是關於腳下這片土地的圖紙。
“不對……”
紮乸的眉頭越皺越深。
“怎麼會……”
隻有一半兒!
另一半呢?
紮乸曾經聽姐姐說過圖紙,所以知道,現在手裡的一半圖紙是礦區地下的種種陷阱、埋伏,而關於絕密礦區的那部分,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
紮乸終於明白姐姐為什麼會那麼著急了。
她似乎聽到帳篷外有動靜,趕緊著急忙慌地把一切複原。
做完這一切,累出了一身汗,顧不上擦,隻能趕緊躺回床上。
其實!
剛才,一陣冷風掃過,微微掀起帳篷厚實的簾子,讓努爾波來提看到了帳篷內的情況。
她看見自己的妹妹在慌張地整理著床鋪。
不過,她沒有多想,以為是妹妹睡不慣,所以起來重新鋪床。
她走進帳篷,看到妹妹閉著眼,還均勻地呼吸著,裝出一副睡得很沉的樣子,不禁疑惑。
如果真是睡不習慣,大可以直接說出來,為什麼要裝睡?
也許是不想讓她擔心吧。
努爾波來提拿起毛巾,擦拭掉紮乸臉上的汗珠。
突然,低頭間,努爾波來提發現床板有挪動的痕跡。
她的手一頓,停在了半空中。
她把毛巾放到一邊,臉色陰沉,冷聲地問:“還沒睡著?”
紮乸聽到姐姐說話,嚇得不輕,眼珠在眼皮底下亂轉。
“是不是不習慣?”努爾波來提又問。
紮乸見自己裝不下去了,隻好睜開眼睛,“姐……怎麼了?我剛要睡著。”
一副剛睡著就被吵醒的樣子。
她的謊言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砸進努爾波拉提的心裡。
努爾波來提問道:“怎麼出這麼多汗?”
“我……”紮乸掩飾不住心慌,“做噩夢了……”
紮乸可憐巴巴地說:“自從出事後,我就一直做噩夢。”
努爾波來提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突然問:“你丈夫已經死了,你應該儘早為自己打算。要是有喜歡的男人,我是不反對你們在一起的。”
這是她的試探。
到底是什麼人利用紮乸來偷圖紙!到底是什麼人藏在暗處想霸占金礦!
“啊?我……巴特爾拜才剛出事,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去找什麼新人……”
紮乸發現姐姐的眼神冷得可怕,讓她忍不住心慌。
“紮乸,”努爾波來提收起眼裡的冷漠,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能獲得幸福,作為你的家人,很為你感到高興。隻要對方能對你好,我是不反對的。”
紮乸一頭霧水,“啊?姐,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用瞞著我了,”努爾波來提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你的破事都是我去處理,我還能不了解你?”
“姐,”紮乸說,“這次你真的猜錯了,我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其實,巴特爾拜對我挺好的。”
這些話讓努爾波來提倒胃口。
“是嗎?對你有多好?”努爾波來提忍不住皺了眉頭。
紮乸說道:“雖然我和他之間確實存在一些問題,但是他是唯一一個對我有足夠耐心的人。而且……作為女人,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是愛我的。”
“唯一愛我的。”紮乸淚眼汪汪、可憐巴巴地強調了一遍。
努爾波來提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惡心,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的家人遠比他愛你。”努爾波來提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真正的感情,她視而不見。人渣的甜言蜜語或者短暫的歡好卻被她奉為甘霖。
紮乸感受到姐姐在生氣,服軟道:“姐,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讓家裡人寒心傷心的事。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讓你們難過的事了。”
努爾波來提點點頭,她假裝漫不經心地說:“其實,我特彆喜歡你能忘了巴特爾拜這個人,他不值得任何女人愛他。”
見紮乸想反駁,努爾波來提搶話道:“在你走之後,他幾次三番地騷擾一個叫迪麗娜爾的女人。”
“我不信!”紮乸氣得咬牙。
“你不信?那你可以去問問這裡的人。他們絕對不敢對你撒謊,會把發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紮乸見姐姐說得篤定,臉色鐵青。
“迪麗娜爾?”
紮乸重複著這個名字,似乎要像野獸一樣把她撕咬成碎片。
努爾波來提忍不住扶額,“關迪麗娜爾什麼事?難道不是你那個色氣的丈夫的錯?”
她見妹妹抓不住重點,直接說道:“我是在提醒你,巴特爾拜一點兒也不愛你。”
努爾波來提嘲諷地輕笑了一聲,“為他哭一個晚上,是不是很可笑?”
紮乸失語了。
“我看你剛才輾轉反側的,是不是在我這兒睡不習慣。”
她抓起枕頭,“我的確有點兒睡不慣,我還是回我自己的帳篷裡去吧。”
紮乸覺得姐姐和平時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古怪,隻能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