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跑得快沒被抓住,四人這才逃過了一災。
回到重光幢營房,楊忠便帶領三人,到他們的甲字隊去拜見隊正隊副。
“什麼,我們還有隊正?”陳霸先吃驚問道。
“多新鮮啊。”楊忠道:“甲字隊為什麼不能有隊正?”
“我還以為沒有隊正,祖隊副就是老大呢。”陳霸先笑道。
“這麼說也差不多吧……”楊忠歎了口氣,推開甲字隊值房門道:“你們進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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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濃重的酒臭味差點把任元頂出去。
他定定神,看到值房裡亂糟糟的。一個酒糟鼻子,滿臉通紅的小老頭,抱著個酒壇子,醉醺醺躺在坐床上。床下頭,還橫七豎八倒著好些個空酒壇。
祖安祖隊副正在對著那小老頭罵道:“海老頭,你能耐了啊,現在不光晚上喝,早上也喝了?你打算從早醉到晚,喝死拉倒是不是?!”
“哎,小祖,此言差矣……汝不聞‘醉生夢死’乎?,所以人想要活著啊,就得喝酒,還得喝醉才行。喝醉了,才能活下去啊。”小老頭一邊大著舌頭狡辯,一邊醉眼朦朧看著進來的人:
“喲,阿忠來了。快來,陪本隊正喝一個。”
他醉得眼睛都不能聚焦了,壓根沒看到楊忠身後還有三位。
祖安卻上下打量任元三人一番,不禁讚道:“嗯,不錯不錯,人模狗樣。”
接著便忍不住實話實說道:“哎呀,你們仨可算來了,我等你們這三頭牛馬等的好苦呀。看咱們隊正這德性,稍微有點上進心的牛馬全都跑了。就我這個哪兒都不待見的臭嘴和楊忠這個抓來的俘虜走不了。”
“……”三人雖然早知道祖安說不了假話,但真話是他媽真難聽啊。
“幢主終於給咱們加人了?太好了,來來,接風宴喝起來!”海隊正猛然坐了起來。
“喝你個頭啊喝,不要命了死老頭!”祖安罵罵咧咧道:“楊忠,給我把他的酒,還有錢全都收走。你也不準再給他買了!”
“唉。”楊忠乖乖應一聲,趕緊把酒壇子全都端走。
海隊正自然不高興,嘟嘟囔囔著什麼‘到底誰是隊正’,‘倒反天罡了’之類……
“你還好意思說,這二年裡裡外外不都是我替你頂著?”祖安氣呼呼道:“我他麼真是賤!”
“走,不理這個老酒鬼。”說著他招呼四人出去道:“幢主叫我們過去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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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值房,祖安吐出長長一口悶氣。
“他媽的,老子真是欠他的。”
“祖隊副,你不是會‘言必信’嗎?鼓勵鼓勵隊正,讓他戒酒啊。”陳霸先給他支招。
“你當我沒用過?最多管一兩天的事兒,沒兩天又開始喝。”祖安鬱悶道:“隊正都六竅了,我的言必信已經對他作用有限了。”
“六竅的代價,就嚴重到這種程度了?”任元幾人不安道。
“咱們隊正的代價是嗜酒如命不錯。但他多年前就六竅了,當時雖然離不開酒,可沒到這種酗酒的程度。”祖安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