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做?」克麗絲.坎寧漢在旋翼機上有些緊張的問道,她對自己最近連續出外勤任務既感到興奮,又有些害怕。
「我們需要你,把這個區域全都凍結!」王正道在海圖上畫出了一個200200的區域:「三十米厚!會有人提前在海麵上用反光漆勾勒出範圍,但如果暴食不配合,你可能需要隨之擴大凍結範圍!」
「這裡的水溫很低,如果洛克幫忙,我會完成的很快。」經曆過一次大範圍凍結的克麗絲顯得比之前自信多了。
「那可是一百二十萬噸海水,彆太勉強自己。」王正道拍了拍克麗絲,他知道這個姑娘最近承受了很多。
「沒有上一次我凍的多,而且這一次,我們是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好,不是麼?上一次我可是在殺死那些人。」克麗絲勉強笑了一下。
王正道擁抱了一下女孩:「抱歉,這本該是我們的戰爭。」
「不,這是我們所有人的事。」克麗絲搖了搖頭,仿佛她已經是個做好了上戰場準備的戰士。
「哇哦,我都快吐了,讓我們快點開始快點結束吧。」霍金.洛克一如既往的討人厭:「我是來賺錢的,按次收費,不是按分鐘收費,也許下次我能給你們多點時間煽情。」
「你真是個混蛋,洛克。」克麗絲紅著臉朝他罵了一句。
「謝謝,小姐,這個世界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這個世界。」霍金.洛克滿不在
乎聳了聳肩。
而此時,海王已經完成了第三個結,唐吉也已經站在了暴食的軀乾之上。
為此,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從各種層麵而言,和暴食的戰鬥都和以往不一樣,唐吉感覺自己好像古代神話傳說中獵殺海德拉的赫拉克勒斯,近百米長身軀的海怪,還有斬殺不儘的觸手。
再一想到三年前自己還在每天按時按點上下班,街上的人對自己手臂上的義體都充滿了好奇,隻能說這世界變化的太快了。
唐吉隨手扔掉了被刮花的護肩,成套的龍鱗甲早就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他在襲擊中隻能勉強保證頭盔依然保持完好。
被咬在嘴裡的緊湊型呼吸器依然能為他提供足量的氧氣供應,特製的戰術靴底部彈出帶倒刺的尖刺,讓唐吉能在暴食身上健步如飛。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那個水猴子一樣的海王已經抓住了竅訣,隻剩下生物本能的暴食至今還沒意識到自己正在陷入怎樣的陷阱。
它隻能從過往經曆過的戰鬥中汲取養分,進化出對應的反製措施。
比如上一次,唐吉的仇恨之焰克製了它的自愈能力,所以這一次唐吉發現對方渾身上下每一寸都覆蓋著厚厚的黏液,可以將仇恨之焰從物理層麵進行隔離。
而且,這些觸手,除了那幾條格外粗壯的主觸手之外,大部分攻擊**強大,又很靈活的中號觸手,單從力量和靈敏程度上而言,正好能碾壓上一次突襲極地倉庫時的自己。
顯然暴食依然遵循著最高效利用能量的原則去進化自己的**,不然單憑它這具好身板,完全可以駕馭更強壯的肢體。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肥仔。」唐吉用力跺了跺腳,在暴食身上留下了一堆血洞,即使在幾十米深的海水浸泡下,那股濃厚油脂般的滑膩觸感依然穿透了戰術靴的外殼,細膩的傳遞給了唐吉。
就好像,他正踩在一堆正在發酵的肥肉上一樣。
唐吉揮舞著斧子,將一根靠近過來的觸手攔腰斬斷,時隔幾個月時間,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他比以前強了太多。
即使有海水為阻力,這些觸手對他而言也隻不過是有些難砍的木頭而已,它們幾乎毫無威脅。
那一根根從下方探出,環繞在唐吉周圍的眼柄更是隻能充當觀察者,它們就像某種事不關己,完全處於好奇而看熱鬨的無腦魚類一樣,就這麼看著唐吉在暴食身上大肆破壞。
不過最少唐吉現在知道暴食為什麼把自己吃的這麼大了,整整砍殺了半個小時,他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差不多是正在和大山較勁。
他就像想愚公移山的愚公一樣,也許未來某一天,他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遇山開山,但現在,他隻是一個拿著玩具小鏟子的普通人。
他拿暴食完全沒辦法...
唯一吸引它依然留在這的,不過是貪婪的血肉,而那半截手臂,早在暴食剛出現時就已經被吝嗇的貪婪拿回去了。
眼下,為了防止感覺得不償失的暴食回到海底,等待下一波海鮮長成,十幾架運輸機正不斷空投冷凍肉到這片海域。
唐吉已經看到好幾條觸手無視了自己的存在,向遠處伸去,大快朵頤。
「唐吉,準備上浮,離開暴食,我們的公主要開始凍結這片海域了。」米科爾森的聲音終於傳來,讓唐吉擺脫了眼下的局麵。
在確定無法奈何唐吉這顆鐵豌豆,而這顆鐵豌豆又暫時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害後,暴食乾脆無視了唐吉的存在,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施虐。
幾條由伊森控製的無人艇在海麵上快速劃過,留下了一條條帶顏色的反光帶,標記出了一片長方形的海域,將暴食的精準位置框了出來。
而此時,為了更方便的獲取食物,暴食已經將自己上浮到了距離海平麵不到十五米的位置。
一架旋翼機貼著方框的邊緣位置懸停在海麵上,飛行員的臉上不斷留下汗水,而克麗絲則趴在甲板上,將手掌浸泡到了冰冷的海水中,霍金.洛克已經將自己的能力施加於女孩身上。
王正道就蹲在她身邊,一旦出現意外,他就會帶著女孩瞬間出現在方框斜對角在位置上的另一架旋翼機上。
半透明的冰藍色以克麗絲手掌為核心,瞬間沿著反光條標識出來的方向擴散,一層隻有幾厘米厚的冰殼正在快速成型。
而暴食則沉浸在天降美食的快樂中,不可自拔,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的海域正在被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