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的名字,在所有瓦倫蒂諾人心中就像死亡聖母身旁侍奉的大天使一樣,被神化了。
然而此時海伍德避難所的叛亂已經被平複了,王正道很清楚的知道,現在是紳士聯盟的主人,約翰.弗萊明掌管著那座避難所。
古斯沃塔既憤怒於那些叛徒敢踐踏彎刀最後的命令,又對那些人被一個外來的傭兵組織所打敗而不齒,所以這一次,他建立了交通線後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海伍德避難所回歸瓦倫蒂諾人的懷抱。
至於約翰.弗萊明,古斯沃塔覺得他們要麼離開,要麼就根據當年和彎刀所簽署的合同繼續向瓦倫蒂諾人提供服務,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然而在王正道眼中,雙方的戰力並不相匹配,約翰.弗萊明身邊最強的打手,是阿瓦隆.
瓦倫蒂諾人雖然也有超人類,而且數量不少,但王正道可沒發現其中哪一個能和阿瓦隆對抗,也許外麵的大風暴會讓阿瓦隆變得軟弱可欺,但在避難所內部,他依然是那個能把長矛當成導彈用的阿瓦隆。
他知道,如果雙方起了衝突,古斯沃塔沒有勝算的。
但王正道在這裡是個外人,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插手這裡的紛爭,隻能眼看著這兩個勢力,要在天啟日之後,再一次發生碰撞。
“我建議你們通過零號避難所,先和海伍德避難所取得聯係,坐下來和平解決問題。”王正道再次建議到:“想想當年唐吉一個人給你們帶來的壓力,一個高等級超人類帶來的優勢,根本無法靠人數來彌補。”
“王先生,現在是新時代了,超人類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古斯沃特一邊穿戴著防護服一邊說道:“我掌握著海伍德避難所的密鑰,當我進入避難所的那一刻,他們就輸了。”
王正道最終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一次跨避難所的遠征隊伍中,本來也沒有他的位置。
帶隊的依然是沃恩,在鮑裡斯死後,他一直是這條路上最出色的引路人,他對大風暴的熟悉程度遠超其他人,他總能找到風暴減弱時的空隙,帶隊穿行於風暴中。
在nv-11年這一年,大風暴本身的強度進一步下降,在三到六月份的弱風期平均風力等級隻有十七級,具體到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十分鐘甚至能找到風力等級低於十四級的時候。
這種空檔對於沃恩這樣的人而言,就相當於窗口期,可以迅速沿著安全繩穿行十幾米,甚至幾十米的距離。
而今天,就是最近幾個月中最風和日麗的一天。
但即使如此,對沃恩來說這也是一次挑戰,因為他這一次帶的隊伍足足有五十人之多,因為人員太多,他們不得不分成了五個隊伍,在不同的引導者帶領下分批前進,而沃恩就是整個行程的總指揮。
同時,今天也是他打算呼喚降臨者的日子,人類既然再一次在大地上行走,就證明降臨者們可以重新回歸了。
“所有人,跟緊你們的引導者,服從你們引導者的每一個指令,如果不幸被風吹走,不要驚慌,試著抓住附近任何能固定住你們的東西,儘量不要迷失方向,等風力減小後,試著尋找燈光,那是安全繩所在的位置。”沃恩在隧道末段位置開始說明注意事項:“相信你們的防護服,它能在大風暴中保護你,我們當中曾有人在大風暴中獨自堅持了四個小時,最終成功返回的例子。”
這是個謊言,但已經被沃恩無數次講給其他人聽,而這個謊言來自鮑裡斯,他認為這樣的謊言能帶給迷失者以希望,增加奇跡發生的概率。
但截止到目前為止,凡是被吹離安全繩束縛的人,沒有一個成功返回的。
風力逐漸減弱的大風暴有時候會看起來很溫和,就好像它再過幾個月就要停息了一樣,但這隻是假象。
沃恩曾經親自經曆過在弱風窗口期,大風暴突然變換顏色,風力增大的場景,他們這些在避難所中被稱為風行者的勇敢者都知道,當大風暴突然泛起銀白色時,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那是數不清的,被磨礪了無數次,變成了風暴一部分的金屬碎屑的反光。
它能在一瞬間撕碎他們脆弱的防護服,把裡麵更脆弱的**變成一團血霧,甚至能切斷安全繩,將被打磨的好像風化石一樣的建築物再削減一層。
這種金屬風暴範圍有大有小,那些大的,都被一一命名了可怕的名字,好像季節性天災一樣,每年按時掃過固定的區域,所過之處連衛星信號都被屏蔽了。
而更致命的則是那些小小的金屬風暴,它們可能隻出現那麼幾秒鐘,卻能改變所有事。
沃恩曾遭遇過一次,距離他身後三米遠的隊友,在進入隱蔽處之前瞬間就被放倒了,事後回收屍體的時候,那具屍體連帶它的防護服就像篩子一樣。
“好了,現在我們出發,打開這道門就會有風吹進來,彆被嚇到了。”沃恩看了一眼和自己隻隔了一個人的古斯沃塔,心中卻滿是失望,他對人類之間這種毫無意義的紛爭早就失去了興趣。
當年選擇在天啟日前答應降臨者們的條件,就是因為沃恩看不見人類的未來,為了戰爭的勝利,他們甚至願意毀滅自己的世界,那是動物都不會做的事。
沃恩不後悔自己曾經的決定,也不後悔自己今天要做的決定。
隨後沃恩狠狠打開了門,逆著呼嘯而來的狂風踏上了地表。
吃了幾個老媽自己種的小柿子,立竿見影的開始拉肚子,差點沒拉死在廁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