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同樣的原因,他也沒有試著去窺視小先知封塵印的心靈。
沃爾夫岡懷疑這背後是唐安然在搞鬼,雖然最開始知道唐安然的存在時他很震驚,但一想到那是唐吉的孩子,沃爾夫岡在心理上還是能接受這個新權限怪的存在的.
不得不說唐安然的存在,讓沃爾夫岡這個活了兩百多年的老怪物還是很羨慕的,也許是覺醒的太早,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從未有過血脈誕生,即使他確實有過幾段很真摯的愛情也不行。
“家裡孩子不聽話?我跟你說,打幾次就好了,我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了,這是為了他們好。”沃爾夫岡笑著挑明了自己的情報優勢,零號避難所裡聰明人太多了,能從一些間接信息中看出唐安然存在的人大有人在。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唐安然的活動非常頻繁,根本沒有掩飾自己存在的意思。
吳千映冷笑了一聲,根本不以為意,而沃爾夫岡則端起了咖啡,笑著和吳千映博士隔空碰杯,很紳士的小抿了一口,而後頓時臉色一變。
他杯子裡的咖啡變酸了。
不是那種咖啡正本身所帶有的酸味,而是變質**後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酸。
沃爾夫岡確實獨自一個人過了很多年茹毛飲血的生活,即使比這更奇怪的味道他也能麵不改色的喝下去,但眼下這顯然不隻是味道改變了問題,他的咖啡杯就擺在自己麵前,他很確定這杯咖啡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範圍。
然而卻有人當著他的麵把他的咖啡變質了.
“我沒跟你說過嗎?那是個很小心眼的孩子,在這方麵倒是和他爸一模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吳千映博士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顯然,唐安然那小子正通過這樣的方式警告著沃爾夫岡。
沃爾夫岡有些無奈的把咖啡推得遠一些,同時對那個素未謀麵的孩子產生了更大的好奇心,彆誤會,他對每個看起來能力很有用的超人類都非常好奇。
即使那是唐吉的孩子也同樣如此,他隻是現在不是唐吉的對手而已,做人總不能沒有野心不是麼?
但在內心深處,沃爾夫岡發現自己確實很羨慕唐吉所擁有的一切,他們同為七原罪,憑什麼唐吉就應有儘有,而自己則形影單隻呢?
“因為你是貪婪,你什麼都想占為己有。”吳千映博士笑著點破了沃爾夫岡的心聲,隨後說到:“這是那孩子送給你的話,我猜在你聆聽其他人心聲的時候,他同樣在聆聽著你的心聲。”
這下輪到沃爾夫岡汗流浹背了,他努力的用自己已經掌握的能力武裝著自己的內心,試著去阻擋那道看不見的視線,但顯然你看不到的東西,也就無從防備。
“他說,你在舍伍德避難所裡所掌握的東西很重要,很快就會用得上,讓你做好準備。”吳千映博士笑著喝了一口咖啡,她和唐安然之間的交流當然不是直接發生在意識中,唐安然尚且做不到這一點。
他隻是最近才恰好掌握了一點能乾涉物質界的能力,此時他正在用咖啡裡的泡沫不斷拚寫句子,和吳千映上演雙簧。
沃爾夫岡有些敷衍的笑了笑,心裡已經開始後悔自己貿然的前來的舉動了。
沃爾夫岡必須承認自己大意了,在他心中唐吉的危險程度其實是排在米科爾森之後的,所以沃爾夫岡才會在兩者之間選擇唐吉作為合作對象。
但現在唐吉身邊多了一個深淺不知,神鬼莫測的唐安然,其威脅程度就直線上升了。
沃爾夫岡之所以敢‘輕視’唐吉,其原因其實和米科爾森一樣,他們都覺得唐吉的言行舉止是可以預測的,而現在唐安然的存在彌補了唐吉最後的缺點。
但吞噬了那麼多種超自然能力的沃爾夫岡自然也掌握了一些能窺視命運的手段,他能察覺到這個世界的命運線正在向零號基地,或這個更進一步,是在向眼前這個女人手中收束。
所以他情願冒險,也要賴在這裡和她合作。
“在這好好等著,彆給我添麻煩。”吳千映博士直接對沃爾夫岡下了最後的通牒:“尤其是不要在我的地盤上,乾你經常乾的那些勾當。”
“謹遵您的意願,女士。”沃爾夫岡紳士的站起身來,就這麼回到分配各自己的格子間直接閉門思過,誰也不見,表現的異常乖巧。
但即使如此,吳千映博士也不敢在唐吉不在場的時候,把王正道叫回來,他依然在墨西哥城附近觀摩著特拉洛克和玩家之間的戰爭,等待著副本的建立。
而唐吉,此時正在夜之城曾經的中心區。
曾經空蕩蕩的中心區,現在反而成了夜之城最繁華的區域。
當年科林寧公司進行中心區重建時在這片區域留下了大量地下建築,所以在大風暴結束後,瓦倫蒂諾人充分利用了科林寧公司留下的遺產。
唐吉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鬥篷上自帶的兜帽遮擋了他的麵容,讓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大風暴給這片土地帶來許多苦難,其中就包括嚴重沙漠化的土地,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夜之城的幸存者都在忙著清理這些沙子。
那些背著沙袋的人們艱難的走在路上,將這些沙礫一袋一袋的運走。
在他前方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上,曾經屬於屹立在那裡的安吉麗娜雕像,現在被另一個粗糙的多的雕像所取代了,但依稀還能看得出來,那是個很朦朧美的女人。
隻不過現在,走過路過會停下腳步,在她默哀上幾秒鐘人遠比以前要多得多。
如果說是紅日事件造就了今天的唐吉,那麼天啟日則早就了無數個唐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