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番隊,隊舍。
和位於水邊的三番隊隊舍不同,五番隊的隊舍是直接位於水上,且不是隻有一棟,而是由一座座構造不同的木屋所組成,是一片建築群。
木屋由帶頂棚的通道互相連接著,如同屹立於水上的世外桃源,環境宜人,位置並不偏移,卻有種說不出的寧靜感,讓人感到安心。
此時,在五番隊隊舍的隊長辦公室裡,身披白色隊長羽織的藍染惣右介便坐在桌前,拿著一根毛筆,正在專心的撰寫著什麼。
房間內非常的寂靜,除了藍染惣右介以外便再無一人,可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和空間突然出現了錯位,某一刻裡,沒有任何前兆的,另一道身影仿佛一開始就存在於這裡一樣,出現在藍染惣右介的麵前。
“這可真是稀客。”
藍染惣右介沒有抬起頭,甚至都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更是一直都帶著微笑,如此出聲了。
“艾隊長居然會親自來訪,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吧?”
出現在藍染惣右介麵前的人,正是艾澤。
“藍染隊長這是在責怪我嗎?”艾澤大喇喇的坐在藍染惣右介的麵前,像對方的摯交好友一樣,一邊自顧自的拿起桌旁的茶壺和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泰然自若的說道:“可你好像也沒有拜訪過三番隊的隊舍吧?一次都沒有!”
“是這樣嗎?”藍染惣右介依舊沒有抬頭,微笑著說道:“也許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呢?”
“那倒也是。”艾澤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便是喝了起來,道:“以藍染隊長的本事,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三番隊的隊舍裡,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彆說是三番隊的隊舍了,就是中央四十六室那邊都攔不住你的腳步吧?”
艾澤那過於輕鬆隨意的發言,若是落在彆人耳中,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往日裡一直展現出溫和態度的藍染惣右介,竟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否認。
“從以前開始,你就一直是這種態度呢。”藍染惣右介意有所指般說道:“明明我一直在對你表達善意,你卻總是對我抱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戒心。”
“明明一副自由隨性的模樣,卻總能時不時的表現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達觀,好像能夠看透很多事情一樣。”
藍染惣右介結束了撰寫,將毛筆放在一旁,抬起頭來,注視向了艾澤。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樣?”
“是在背地裡結識了一些不該再出現在屍魂界的人,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什麼嗎?”
“還是……你打從一開始,就是那邊的人呢?”
若是換做不了解個中內情的人,聽到了藍染惣右介的話,應該會感到很是疑惑,根本聽不懂藍染惣右介在說什麼吧?
但,這並不包括艾澤。
“你口中所謂的那邊的人,指的是浦原喜助呢?還是假麵軍團?”
艾澤一臉平靜的說出來的話,讓藍染惣右介深深的看向了他。
“你果然認識他們呢。”
藍染惣右介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溫和。
“確實了解過。”
艾澤的回答則顯得耐人尋味。
大約一百多年前,護廷十三隊還不是現在的格局。
那個時候,三番隊的前任隊長還健在,藍染惣右介亦還是一名副隊長,市丸銀甚至才剛剛冒頭,並沒有太大的名氣。
當時,曾發生過一件轟動整個屍魂界的大事。
最開始隻是流魂街中的魂魄神秘失蹤,不知去向了而已,後來則是接連有死神神秘失蹤了,引起了護廷十三隊的高度重視,從而接連的派出了數支番隊的隊長及副隊長,前往事發地點進行調查。
結果,在調查的過程中,原三番隊隊長、原五番隊隊長、原七番隊隊長、原八番隊副隊長、原九番隊的正副隊長、原十二番隊副隊長及原鬼道眾的副鬼道長,一共八人,竟是儘皆被卷入事件中,身上出現了虛化的現象。
身為屍魂界內數一數二的死神的他們,居然正在逐漸變化為虛,這沒有任何意外的在瀞靈廷內掀起了驚濤駭浪,造成了極大的轟動。
事後,中央四十六室認定是原十二番隊的隊長策劃了這一起虛化實驗,迫害了多位隊長及副隊長,因而對其判處了死刑,一眾出現了虛化現象的隊長及副隊長也被視為虛對待,被一同處以了極刑。
關鍵時刻裡,是原二番隊的隊長闖入了審判現場,救出了所有人,進而逃之夭夭了。
自那以後,護廷十三隊出現了大量的空缺職位,山本元柳斎重國開始大肆提拔人才,將多位有能力的死神推上了隊長或副隊長之位。
藍染惣右介就是在那以後成為五番隊的隊長,並將市丸銀提拔為自己的副官,讓其成為副隊長的,東仙要亦成為了九番隊的隊長,碎蜂成為了二番隊的隊長,狛村左陣成為了七番隊的隊長,涅繭利則成為了十二番隊的隊長,隻有三番隊的隊長之位因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暫時空缺,其餘的隊長則陸陸續續得到了補充。
艾澤口中的浦原喜助及假麵軍團,就是那起事件的受害者。
浦原喜助就是被中央四十六室認定為是虛化實驗的策劃者的原十二番隊隊長。
假麵軍團則是當時受害的隊長及副隊長們所造成的團體。
他們的存在在瀞靈廷中已經近乎於是成為了一個禁忌,這一百多年來幾乎沒人願意提起。
可艾澤作為在那起事件後才出現在屍魂界的人,卻是輕易道出了他們的存在。
“我聽說,你那個時候還是五番隊的副隊長吧?”艾澤看著藍染惣右介的眼神便顯得有些淡漠,令其道:“想必,根本不會有人能夠想到,區區一介副隊長,竟是在暗中策劃了那起虛化實驗,導致了數名隊長及副隊長淪為了實驗品吧?”
“當然,這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畢竟你在暗中策劃的事又不少。”
“數十年前,我在現世參加實習的時候碰到的虛是你製造的,也是你策劃了那次的襲擊。”
“二十多年前,你也謀害了原十番隊隊長誌波一心,讓他在現世中險些死去。”
“這次,你又策劃了朽木露琪亞的處刑。”
艾澤將手中喝空的茶杯放下,對著藍染惣右介緩緩的出聲。
“做了這麼多的事,策劃了那麼多的陰謀的人,居然是世人公認的祥和、溫柔、和藹可親的五番隊隊長,這種事說出去,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願意相信吧?”
聞言,藍染惣右介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低聲笑了。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獨自一人來到我麵前的理由?”
因為沒有人相信,所以隻能靠自己。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他隻能獨自一人來承擔這一切。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責任感呢,艾君。”
藍染惣右介對艾澤使用了當初在真央靈術院時的稱呼了。
然而,這換來的卻是艾澤的嗤笑。
“你覺得我是為了阻止你繼續作惡才來的?”
艾澤宛如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的笑了出來。
“難道不是嗎?”
藍染惣右介笑容不減。
“當然。”艾澤臉上的笑容則是越變越濃,旋即如此說道:“我來這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稍微報一下當年的仇。”
當這句話從艾澤的口中落下時,在藍染惣右介的背後,竟是出現了另一個艾澤的身影。
就像剛剛對付碎蜂的時候那樣,出現在藍染惣右介身後的艾澤向著對方的肩膀伸出手去,似乎準備按在那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