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互動者的這一句,又是文物、又是供著的,裡邊的含義就多了。
對一個活著的人說,把他的衣物當做文物供起來,就是彆有用心了。
這是一種近似於含沙射影的詛咒,是一種存心不良,甚至於是歹毒的了。
一車人聽了這種一般人說不出來的喪良心的話,都裝作沒聽見的。
司機師傅知道這是在對他那句急性子、暴脾氣的回擊和報複,心裡罵了一句‘供你爹啊’,也沒吱聲。
看到一車人都在裝聾作啞、默不作聲,那個互動者得意極了。
終於四兩撥千斤的扳回一城,出了一口惡氣,現世報啊。
於是整個車廂就成了他炫耀、賣弄口才、學識的舞台。
由文物、供品,而文化、供奉,又文章、功勞,再章法、勞力...........等等等等
那就是上及天文地理,下達風水寶地,東西南北中、雨雪雷電風,古今中外、過去未來,婚喪嫁娶、胖瘦高矮,
簡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在。
隻不過都是些道聽途說、飯後茶餘的狂言亂語罷了。
再加上其人說話跳躍性極大,往往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到了他嘴裡也能前言不搭後語的接上,講的驢唇不對馬嘴的天花亂墜了。
古蘭就知道,這又碰上那種狗屁不通的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的虛妄之徒了。
這種人往好裡說叫顯擺、逞能,自不量力。
往壞裡說叫呱噪、木亂,恬不知恥。
在醫生那裡就是個‘話癆’。
一車人都被他呱噪的心煩意亂了,他還在那裡越說越興奮的手舞足蹈呢。
偏偏他那個同道,每當他節瓜的時候,還總會低聲下氣的幫他提示幾句。
他就更加不知好歹的、得意忘形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吐沫亂飛了。
有人實在聽不下去,也旁敲側擊的提醒幾次。
他不但不知收斂,反而惡語相向,更加高談闊論的漫無邊際。
眾目睽睽之下,側目而視之中,他卻視若無人,還變本加厲的折磨人,這就很不道德了。
這樣的人又是和常人不一樣的,連罵人都不一樣。
每當說到興奮點或是悲憤處,就一口一個“我他媽的、我他媽的個.......”
你這樣罵,大家也沒有意見,隻是聽著不習慣,就難受。
古蘭想,該給他點教訓才是。
於是,她就悄悄地雙指一舉、(說是悄悄地,是因為這一舉是在腰間完成的)腦門一熱,
悄默聲地放出去了一個‘!’,輕輕地敲擊了他那上下翻飛的嘴唇一下。
很好,終於不用那麼誇張的再叫一聲‘著’了。
古蘭局外人一般,就給了那個恬不知恥的一擊,正是她期望中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