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莫名的被建宏帝弄這現在這般模樣。
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何,建宏帝會用一個人人都知道的假話,把自己廢掉。
識海被司忠孝震爛。
武丹被震碎。
此時的他已經跟一個廢人沒有任何區彆。
“爹,我冷……”
王潛之也在這隊伍之中,他被幾名官兵壓著,顫顫巍巍的看向囚籠之中的父王,不……是爹。
此時的他已經不能稱麵前這個漢子做父王了。
岐王聽著王潛之的聲音,身子輕輕動了一下,但他那龐大的身軀在這逼仄的空間之中就連扭頭這個動作都極難做到。
“老爺……”
前日也貴為王妃的妻子,如今也成了階下囚。
聲音在這夜幕之下,顯的格外淒涼。
周圍是二十兵官兵。
領頭的是一名校尉。
那校尉目光冷淡:“不可交頭接耳!”
岐王沒有抬頭,他甚至沒有看那校尉一眼,隻是麻木的盯著夜空之中的星星。
這種小人物,平日裡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現在,自己的命卻被其握在手中。
世事無常。
夜空之中,隻有馬車與馬匹發出聲音。
終於,又行了一陣之後。
那校尉聲音漠然道:“原地駐紮!輪流守夜!”
“是!”
二十名手握兵刃的官兵齊齊恭敬行禮。
隨後便停下馬車,原地駐紮著帳篷。
此去西流還有近萬裡之遙。
一路之上全都要謹尊號令。
那校尉歎了口氣,目光朝著岐王身上勘。
距離規定的時間還有兩個月零二十九天。
除了今夜先好好休息一夜。
剩下的時間,都要用來趕路了。
……
漸漸的,進入深夜。
這片帳篷所有人都進入了安穩的睡眠狀態。
就連守夜的幾名士兵也隱隱有打盹的跡象。
密林之中。
白子青拎著曾安民匆匆趕到。
“就是那裡,囚車之中的就是岐王。”
白子青與曾安民二人皆是黑布包頭黑巾遮麵,渾身都穿著夜行衣。
曾安民淡漠的看過去。
距離白子青如此之近,他不敢動用武道真氣,隻能憑借著一雙肉眼看去。
就著月光,他能看清岐王躺在車著,胸膛上下均勻的浮動。
顯然,現在的岐王似已經進入睡眠狀態。
“我幫你望風,準備行動。”
曾安民看著岐王的囚車,臉上閃過肅殺之意。
所有能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敵人。
必須要死。
“嗯。”
白子青沒有廢話,手指輕輕的從自己懷中伸入。
一柄閃爍著寒芒的匕首被他握在白皙的指間。
他摒棄長劍,為的便是最大限度的隱藏自己。
以他的身手,那守夜的士兵很難發現自己。
將岐王殺掉之後,急速離開便好。
然而,正的他準備騰空而起之時。
一道極為銳利的聲音響起。
“啾!!!”
黑暗之中,一抹銀光乍現。
“呃……”
一名士兵喉嚨之間便已經被插入一枚暗器。
他到死時,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啾啾啾!!!”
接連幾十道暗器的呼嘯聲音。
二十多名官君隻是在眨眼之間便全都躺在地上。
血腥味從空中飄散,進入暗處的曾安民鼻息之中。
“什麼人??!”為首的校尉睡的本就不死,他聽到帳外的聲音,猛的睜開眼睛,想要拿起身邊的兵器衝出帳篷瞧個仔細。
卻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到一枚銀色亮光閃爍著突破帳篷。
“嗤~”
校尉的喉嚨間多了一柄飛刀,還有幾縷鮮血……
…………
密林之中。
“這……”
曾安民眉頭緊皺。
這一突發的情況莫說是他,白子青都有些懵然。
二人與黑暗之中對視一眼,全都莫不做聲,靜靜的等待著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囚籠之中,岐王被響聲驚醒,他猛的抬起頭,透過麵前牢籠的木樁,朝著夜色之中看去。
隻見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朝著囚車走來。
那身影踏著腳下官兵的屍體,絲毫不覺。
隻是緩緩的朝著囚籠之處而行。
“閣下是何人?是來營救本王的嗎?”
岐王首次出聲,他看向麵前走來的身影。
心中砰砰直跳。
有救…了……呃…!
岐王陡然瞪大眼睛。
他看著麵前那道身影,眸中皆是不明所以。
他想要發出聲音,卻怎麼也提不起任何力氣。
他想要將自己喉嚨之間的那暗器拔出來……
但即使扣的滿手是血也注定阻擋不了死亡來臨的現實。
“嘭!”
岐王渾身無力,躺在囚車之中,鮮血順著喉嚨與手指滴答掉落。
一代皇親國戚,叱吒京城十餘載的岐王。
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死囚車之中。
他甚至不知道殺他的人是誰,連他的臉也沒有看清。
隻是隱隱看到,那人帶著鬥笠,步子輕盈。
“啊!!”
直到這個時候,岐王的家眷才從夢中驚醒。
看到那躺在地上七扭八歪的官兵屍體,終於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啾!!”銀光乍現。
“嗬……”王潛之如同其父一般,捂著喉嚨,眼睛在黑暗之中瞪的極大………卻又緩緩失去了生機。
岐王之妻,甚至早在剛剛睡夢之中,喉嚨間便飛來一柄暗器飛刀。
……
即使那神秘人已經遠走。
曾安民與白子青還是在黑暗之中等待了良久良久。
他二人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時間緩緩過去。
曾安民抿了抿嘴,與白子青在叢林之中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
本來計劃的挺好。
來把岐王給殺了。
結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暗器手法,你看的明白嗎?”
曾安民看著白子青凝聲問道。
那人把自己渾身遮擋的極嚴。
所以隻能從這裡入手。
白子青皺眉,他自己的暗器手法便已是當世一流。
當方才那人出手,他甚至沒有看清這些暗器是怎麼出現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白子青凝重道:
“這人暗器手法比我強,單論暗器來說,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嗯?”
曾安民眉頭緊緊皺下去。
“快走吧,若是天亮之前沒有趕回京城,你我二人麻煩便大了!”
白子青凝重的看著曾安民。
“好!”
但在臨走之前,曾安民還是讓白子青去檢查了一下,那囚籠之中死的到底是不是岐王。
得到確定的答複之後,二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京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