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任學梁這句話音落下。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沉。
他驟然抬頭朝著任學梁看去。
果然看見垂頭的任學梁,嘴角那一閃而逝的笑容。
媽的!
不是衝我來的!
這孫子是衝小胖子來的?!!
隨著任學梁這話響起之後。
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得靜謐。
所有人全都張大嘴巴。
無數道目光全都落在小胖太子的身上。
小胖太子王元縝的眸中閃過一抹陰沉之色。
顯然,他並沒有想到任學梁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把自己的身份給公開了。
而且是毫無征兆!
看著任學梁那極為真實的演技。
太子咬了咬牙。
隨著他這一句話,自己在國子監便待不下去了!
他思路轉的極快,森然看著任學梁:
“誰讓你來的?!”
任學梁茫然抬起頭,隨後朝著曾安民看過去道:
“我隻是聽聞今日奪得魁首的曾安民在此,想請他賞臉吃個便飯,沒有人讓我來啊……”
太子朝著曾安民看去,眉頭輕輕的動了動。
目光之中透著平靜。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那他索性也不裝了。
胸膛挺起,麵無表情。
一副不怒自威的形象躍然紙上。
曾安民與之對視,接收到了小胖太子傳來的訊號。
得。
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但這個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他朝越過太子的身子。
緩緩來到任學梁的麵前。
任學梁還在茫然,他的身子還是朝著太子行禮的姿勢。
他不知道曾安民這個時候出來作甚。
“啪!!!”
下一刻。
曾安民的手便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曾安民沒有動用武道氣息。
但他動用了賽初雪刻在自己身上的力陣。
“嘭!!!”
任學梁甚至腦海之中都沒有浮現出任何念頭,便直直的被這一巴掌扇的暈了過去。
一聲不吭的,他便躺在了地上。
“少爺!!!”
三個壯漢看到這一幕,臉色猛的一變。
下意識的便要朝著曾安民撲來。
“你們三個敢動一下,他的命便保不住。”
太子緩緩邁步,將曾安民護在身後。
他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三個壯漢。
“這……”
三個壯漢瞬間停下身子。
“跪下!”
太子此時猛的對那三個壯漢大喝:“見到本宮,還不行禮?”
聲音之中帶著轟鳴。
那是久居皇室帶來的威勢!
“噗嗵!”
誰都沒有想到。
第一個跪在地上的是剛剛挨任學梁一巴掌的柳弦。
此時的柳弦麵色極為呆滯,他看也不敢看太子,直接跪在地上。
他現在的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念頭。
娘咧!
他是太子??
那我前兩天還跟他拌嘴??
我好像沒叫他死胖子吧?完了,到底叫了沒有我也忘了……
“噗嗵!!”
隨著柳弦跪在地上。
周圍的學子瞬間也懵了。
他們沒有絲毫懷疑小胖子嘴裡話的意思。
直接跪倒了一片……
那三個壯漢此時更是已經汗流浹背,想也不想的直接跪在地上。
曾安民也沒有絲毫猶豫。
他麵無表情的走到那三個壯漢麵前。
“啪!”
“啪!”
“啪!”
一人一個耳光。
很均勻。
一碗水端的很平。
現場。
隻有三個人沒有跪下。
一是太子自己。
二是曾安民。
三是秦婉月。
此時的秦婉月已經張大了小嘴。
她的眸子極為茫然的看著小胖太子。
一時間腦海之中回憶著無數的話……
“就是那太子性子也太過柔弱了些。”
“希望他能通過這次幻陣警醒自身吧。”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東宮太子識人不明,能與王潛之此等小人做同窗……唉。”
“我大聖朝的未來……實是堪憂。”
……
這些話都是她當著這太子的麵說出來的……
此時的她臉色有些暈紅。
那是一種當著彆人麵說人壞話被人剛好聽到的羞赧。
這……
太子對此則是絲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之中隻有遺憾。
他看著曾安民,輕輕歎了口氣:“權輔……”
“以後恐怕,難再與你相伴了。”
很明顯。
今日這任學梁出現之後,他以後便不能再來國子監了。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隨後壓低聲音道:
“回宮之後,若有人問起,隻說是來國子監進學,切莫說與我有太多聯係。”
曾安民並沒有與小胖太子說那麼多。
他懷疑此事是長公主與任為之指使的做法。
這一點從任學梁的身份之上不難看出。
他們目的也很簡單。
“回敬”自己,或者說會敬老爹。
老爹將青蝮蛇送往長公主處。
是警告。
而任學梁當眾曝光太子身份的意思很簡單。
不管你們有心無心。
與太子結黨這件事,我能潑臟水。
也是警告。
“嗯。”
太子隻是歎了口氣,隨後目光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任學梁身上瞧了瞧,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三個奴仆道:
“滾。”
三個奴仆如蒙大赦,趕緊站起身抬著昏迷的任學梁朝著外麵而行。
“本宮來國子監,並無叨擾之意,一切隻為求學。”
太子聲音淡然的響在所有人的耳中。
“為避免日後造成不便,便從今日結束吧。”
說完,他又朝著曾安民投來一個戀戀不舍的表情。
便回身朝外而行。
“恭送太子殿下。”
曾安民恭敬的對小胖太子的背影行禮。
……
當太子走了之後。
國子監便隻剩下所有人安靜的場麵。
柳弦這才敢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到曾安民身邊,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權……權輔哥哥……汪直竟然……是……”
顯然,已經被震的話都說不囫圇。
曾安民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
隻是瞥了他一眼點頭道:
“今日表現的不錯。”
很顯然,任學梁在要帶走自己之時,柳弦的出現,也是為了庇護自己。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