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楚眼前這人的臉之後。
曾安民的眸中閃爍著一抹極為幽深的光芒。
前幾日,在法安寺他見過這個人。
法安寺的那個瘸子!
誰能想得到啊!
敲裡馬的!
要不是因為虎子,讓自己有前往法安寺的想法。
估計此時看到這人的臉,都不知道他是誰!
“法安寺……”
“任為之……”
曾安民的頭腦之中緩緩拚接一條條線索。
對上了!
一個月以前,岐王身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用暗器弄死。
而在法安寺的時候,那小映塵和尚說了一句:
“上個月任大人就來過一次。”
時間高度吻合!
也就是說,上個月任為之來寺中,給這瘸子發布任務。
是為了讓他去殺岐王!
而前兩天,任為之又去了一趟寺中。
顯然,這次的任務就是殺自己……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緩緩抬頭。
月光在他那猙獰的臉上緩緩散落。
照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臉頰。
永夜三斬帶來的麵容影響還沒有消退。
他那雙丹鳳眼布滿血絲,殺意正濃!
“接下來,順著這老瘸子查,就容易多了。”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幽深的冷意。
“任為之,老瘸子,你們幕後那個人……”
他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敢殺我,那就得做好被我殺的準備。
“噠,噠,噠。”
曾安民找到小青馬,翻身而上,朝家中而行。
隨著曾安民緩緩離開。
地上的屍體依舊一動不動。
直到一隻老鼠嗅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
它極快的爬過街道,來到那屍體旁邊。
它的鼻子輕輕嗅了嗅,細小的豆眼中冒中極貪婪的目光。
正要朝屍體上麵爬去。
“哢嚓~”
屍體卻在頃刻之間瓦解。
一如當初曾安民射向的那棵大樹。
化成了一灘如同粉末一般的飛灰。
就連衣服也隨風而飄。
地上,隻剩下來源不明的血跡。
…………
回到家中的曾安民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自己打水,將身上所有的血跡全都清理乾淨。
看著麵前沾著血跡的衣服在火盆之中燃燒成灰燼。
他的眸中閃爍著一抹刻骨銘心的銳利。
“那麼,任為之與那幕後之人的後手是什麼呢?”
曾安民呢喃著望向火盆之中的火焰。
腦海之中緩緩拚接著所有的線索。
敢派人來殺自己。
那麼對方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而且是自信能搬倒父親的準備。
就在他細想之時。
一道“嗡嗡”的聲音讓他緩緩回過神來。
這是……
曾安民坐在椅上,閉上眸子。
沉浸入識海空間之中。
識海空間。
最中間依舊是勘龍圖漂浮的虛影。
左邊是武道真氣與短斧。
右邊就浩然正氣與一弓一筆。
沒有猶豫,曾安民邁步朝著勘龍圖的背影看去。
【南:北,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與你商議!】
看到這一句話,曾安民的眉頭輕輕一挑。
許久沒有跟天道盟的盟友們水群了。
這一出來就是有緊急的事情?
曾安民沉吟了一聲,揮手在勘龍圖的背麵寫下一句:
【北:何事?】
寫下之後,曾安民安靜的等待著。
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半晌。
就在他快沒有耐心之時。
勘龍圖的背影又閃爍了一下。
接著便是一大段話。
【南:東方教出現了叛徒,如今已經逃離邊境,朝北聖南方而去,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幫忙搜捕一下,事態極為緊急,不能有絲毫耽誤,那叛徒盜走了我大江工部近三千斤雷粉!】
【南: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隻是若真讓他攜帶如此多的雷粉逃向大聖朝,他會做出什麼事根本無法預測,很有可能會民不聊生……】
後麵那句話她沒有說。
那聖國與江國之間的關係也會變的極為緊張。
兩國結盟共抵妖的協議,也極有可能會成為一張廢紙。
東方教出現叛徒?
逃往大聖朝境內?!
曾安民看到這話的時候,頭皮都跟著忍不住發麻!
三千斤雷粉?!
可能說雷粉有些陌生,但若是說火藥的話……
曾安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在勘龍圖背上寫下:
【北:三千斤?!是一個什麼樣的叛徒能一個人攜帶三千斤雷粉?!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說?!你們江國的女帝是乾什麼吃的?!!】
說到這裡,他猶不解氣,眸中閃爍著一抹慍怒寫下:
【北:三千斤的炸藥,那麼大的目標……能看得出來,你們江國上下從女帝到各級官員,全都是酒囊飯袋!】
情急之下,曾安民的話說的很重。
果然。
說完這話南很久都沒有再開口。
“應該是被我罵的羞愧難當了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陣之後,又寫下:
【北:當然,我並不是針對你,隻是一時情急,希望你能理解。】
【荒:乖乖!三千斤炸藥這要是引爆,不得半座城都淪為廢墟啊!】
【道:人命關天,不能作壁上觀。】
很顯然,荒與道也察覺到了曾安民語氣太重。
這個時候要轉移話題,將壓力給到曾安民。
這種事,不能猶豫。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事態緊急。
但問題是……
老子現在在京城,怎麼去南境??
我原來還在兩江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南:東方教的掌教的芥子空間被盜,那叛徒極有可能是通過芥子空間存儲的炸藥。】
【南:近來東方教教主東方蒼一直在閉關,他麾下的教眾我們江國皇室不好插手管理,此次能發現教內有叛徒也是巧合,順著那逃跑叛徒的線索查下去才發現,七年前便已經有一個教眾潛逃不知何蹤……】
【南:此事事發突然,我江國上下根本反應不及,眼下隻有你了。】
【南:北,我雖不知道你真實身份,但我知道你一定在聖朝的南境,如果你能尋到那東方教的叛徒,我大江上下感激不儘!!】
【北:也就是說,七年前從東方教跑了一個叛徒,剛剛又從東方教跑了一個叛徒,是兩個人對吧?】
曾安民寫完之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勘龍圖的背影。
知道自己在南境?
南為何如此確定?
曾安民眸中閃爍著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