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曾安民能從這話中聽到南的篤定。
那南會將自己的“身份”鎖定成誰呢??
【南:嗯。】
看到南的答複,曾安民先拋開“身份”的問題,重新捋清思路,隨後在圖上寫下:
【北:也就是說,現在兩個叛徒極有可能會彙合在一起,利用那三千斤的炸藥做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導致聖朝與江朝兩國之間產生巨大的間隙,可對?】
【南:嗯。】
看到南的回應,曾安民感覺頭有點疼。
得,又是一個跟玄陣司類似的組織。
一個獨立在皇權之外的組織。
曾安民心中有些急迫。
七年前叛逃的人,你現在才有所察覺!
你們江國……看來已經是從上到下都爛到了骨子裡!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要揮筆寫下什麼。
突然渾身都是一震。
他一字字的看著南剛剛的那一段話。
敏銳的察覺到一個信息。
“七年前有教眾逃離教中?!”
曾安民的眸子瞬間銳利無比。
七年前……
耳邊,白子青那熟悉的話語緩緩響起。
那是在查婁通中毒案之時的一條線索。
“有一名叫香春的丫鬟便是在這院中伺候婁夫人的。”
“她是七年前來到府中的,但在半年之前她向府中發過辭表贖回了身契。”
這句話不是重點!
重點是白子青後來說的那句話!
“通過香春,查到了東方教之人的氣息!!!”
淦!!
曾安民隻覺的頭皮都跟著一陣發麻。
通了,一切都通了!
從大聖朝京中逃離的那個東方教,也是朝著南而走!!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閃爍著極為深幽的精芒。
“任為之,還有那個幕後之人。”
“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派人來殺我,便是因為你們已經掌握了能扳倒我父的手段。”
“什麼手段?!”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很細的喃喃道:
“想要扳到老爹,從他在京中做的一切是不可能找到任何疏漏的。”
“所以,若我是敵人,我一定會從鳳起路上入手。”
“那有什麼東西會是老爹逃不過去的疏漏呢?”
曾安民靜靜的思索。
他的眸子已經銳利成了一道刀光。
良久之後,他緩緩朝南看去:
“火藥,東方教,鳳起路,兩江郡……”
“三年前的江南水災……”
突然,他的眸子一凝。
“用火藥炸開兩江郡的濟水堰,江水倒灌鳳起路……”
“屆時,兩江郡民不聊生,而督造濟水堰的老爹一定會成為建宏帝平息民眾怒火的犧牲品!!”
“這樣的話,甚至他們貪墨水災災餉的罪名,都極有可能會順勢安排在老爹的頭上!”
“到那時候,莫說老爹是三品抱薪境,就是聖人也得死!”
草!
一股莫名的怒火從曾安民的胸膛之中瘋狂的醞釀!
當真是……毒謀!!
若那幕後之人以任為之真是這般想法,那犧牲的便是鳳起路萬萬黎民百姓!!
想到這裡,曾安民一刻也不敢多耽誤,他連看也不看勘龍圖內眾人的話。
直接退出識海空間。
沒有絲毫猶豫,邁步便朝著老爹方向的門內而去。
隻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
他的腳步忽然頓住。
“不行!這個時候就算是跟老爹說,也完全沒有用!”
“我又沒漲翅膀!根本不可能這麼快飛到鳳起路!!”
曾安民的心臟“嘭嘭”跳動。
一股從腳底至頭頂的焦急混著壓抑,壓在他的心中。
終於,他的眸子猛的一凝。
白子青!!
我草!
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有救了有救了!!
曾安民按壓住心臟之間猛烈的跳動。
他從備戰空間之中掏出一枚玉佩。
這玉佩通體渾白。
正是白子青在臨走之前,給的那個傳訊符!
沒有絲毫猶豫,曾安民緩緩朝著玉佩之中渡入浩然正氣。
“嗡嗡嗡。”
傳訊符發出一股震動。
那是一種莫名的頻率。
“嗡嗡嗡~”
曾安民等了半晌,心中暗暗著急。
接電話啊哥!!
終於,過了三息之後,白子青的聲音才從玉佩之中響起。
“權輔賢弟?”
白子青那睡眼朦朧的聲音。
還在睡!
你這個年紀,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白大哥,事發突然,我長話短說。”
曾安民的聲音極為凝重:“出事了,東方教的叛徒很有可能要乾一件慘絕人寰的大事!!”
“嗯?”
能明顯的感覺到白子青的身子都跟著一震。
睡意瞬間消散。
“什麼意思?”白子青的聲音清晰了不少。
“你現在應該跟著那東方教的細作一路到了鳳起路吧?”
曾安民的聲音十分篤定。
“你怎麼知道?!”
白子青極為詫異的聲音傳來。
果然!
聽到這話,曾安民的眸中再也掩飾不住濃濃的殺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事態緊急,我現在需要你立刻放下所有的手頭事務,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兩江郡七十裡外的濟水堰。”
“要快!我得到準確消息,除了你現在正在追捕的那個細作之外,還有一名東方教的細作攜帶了三千斤的雷粉,若是這些雷粉在濟水堰引爆……後果會不堪設想!!”
……
白子青聽到這話之後,整個人都麻了半天。
他的腦子直接就陷入了宕機的狀態。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子青頭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一路追蹤細作,一直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點。
而曾安民一直在京中。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不會真有人生而知之吧??
“彆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照做便是!做好之後,我能保證,讓你坐穩皇城司北提督的位置!”
曾安民語氣微微柔和下來:“事態緊急,來不急跟你說太多。”
“行!”
白子青那裡直接傳來了腳尖點地的聲音,以及周圍的風聲呼嘯。
聽得出來,他現在在以極快的速度趕路。
“對了!”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什麼事?”白子青詫異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