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
“見過長公主。”
曾安民一揖到底,態度依舊是不卑不亢。
他的麵前,端坐著一位女性。
長公主今日穿了一襲紅裳。
寬鬆的地方依舊寬鬆。
但有些地方即使衣服寬鬆,也擋不住她的天賦異稟。
依舊被緊緊的撐起。
隨後便是一條極為流暢的曲線,包裹著她的腰部與臀部。
曾安民隻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能再看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壓下心中的躁動。
“自從穿越以來便是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
“整日破案破案……還破個沒完了。”
“什麼時候能把處破了才不負奔波。”
現在的這俱身體正處於青春躁動之時。
很容易被一些表麵上的紅粉骷髏之物給晃動心神。
長公主麵上沒有絲毫異色,她淡淡的看著曾安民:
“本次來尋本宮,可是有關於羲皇圖的消息了?”
曾安民老臉輕輕一紅,他乾咳了一聲:
“這段時間沒在京中,去了一趟江南。”
言下之意也很明顯。
我還沒開始找。
“那你來尋本宮作甚?”
長公主將眸子瞥向一旁,伸出白析的手指,撚了撚桌上的線香,緩緩的插入桌上的小爐之中。
曾安民雙手拜上行禮:
“本次來,是特意來感謝長公主的。”
“謝?”
長公主的秀眉輕輕一挑,隨後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曾安民:
“有何可謝?”
曾安民不敢怠慢,他咳嗽了一聲道:
“當日在大殿之上,若不是太傅開得金口,家父恐怕要被派下江南。”
意思很明顯。
若是老爹被派下江南辦案,恐怕在朝堂之上剛穩住的局勢,就要變的對其不利了。
話說到這裡即可。
點到為止,什麼話不用說的太明白。
他不說,長公主就不知道了?
“嗬嗬。”
長公主不置可否的頷首。
她也不需要明言。
黨派一係。
不管官員之間如何相處,不必拿到明麵上去講。
這個世道有的隻是友好相處,互幫互助。
哪來的結黨一說?
“黃元皋的案子,辦的如何了?”
長公主不經意的抬頭一眼,便透著萬種風情。
曾安民看得喉嚨滾動了一下。
他趕緊低下頭,認真道:
“黃公一案主要賊手是東方教的細作與妖族聯合。”
“二賊刺殺了黃公之後,還將勘龍圖盜走。”
“勘龍圖?”長公主秀眉輕輕一蹙,她那極潤的聲音喃喃道:
“鳳起路的武道圖……”
良久之後。
她的眸子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
剛好與曾安民對視。
“費儘心思謀劃一幅武道圖,妖族與東方教的目的是什麼?”
她的聲音似在詢問。
但曾安民知道,她這是揣著明白問問題。
曾安民不緊不慢的咳嗽一聲,他目光變的嚴肅道:
“我大聖朝與江國交好已久,妖族肯定不希望這種關係長久的持續下去。”
“而如今江國女帝當朝,人心尚未安穩,必然早有江國皇室對其不滿。”
“那些江國皇室明麵之上不說,暗中定然也凝聚了反抗的心思。”
“但女帝上任以後一直采取與我大聖朝示好的策略。”
“故爾妖族便隻能勾結江國那些心懷不軌的皇室,謀劃我大聖朝江南,欲潑臟水給女帝,最好是讓我二國發生間隙,從而割裂結盟。”
“唯有如此,它妖族才有希望縫插針。”
曾安民邊說,邊看著長公主的表情。
長公主先是挑眉。
隨後意外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再然後便是頻頻點頭。
曾安民繼續道:
“而本次黃元皋之死便是如此。”
“東方教細作也好,妖族也好。”
“他們篤定我大聖朝死了一位二品封疆大吏必然不會無動於衷。”
“哪怕此案不是女帝派人所做,我大聖朝為了平息眾官員怒火與民聲,必然要讓女帝給我們一個交代。”
“雖然此案暫時不會壞了我聖江兩國的結盟,但一條肉眼看不到的間隙卻是不可避免的埋下了。”
曾安民說完此言之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唉,隻是這樣一來,不知又有多少無辜之人,會受到牽連。”
說完,他又是一聲長歎。
憂國憂民的形象這便先立住。
長公主的眸子也漸漸嚴肅起來。
她想到的,曾安民想到了。
她沒想到的,曾安民也能替她想到。
沒曾想。
曾安民對於兩國之間,還有如此高的政治敏感。
“那對於江國的叛黨,你如何看?”
長公主麵無表情,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冷笑一聲:
“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蛆蟲小人。”
“在查案之時,我與白子青在一處荒林之中遇到過東方教之人的偷襲。”
“不管殿下您信是不信,在中了那東方教的“入夢”之法後,臣在夢中夢到的,竟然是殿下您那偉岸的身姿。”
曾安民麵不改色,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長公主的高聳入雲。
隨後他對又長公主行了一禮:
“殿下在夢中嚴厲陳辭,將我喝醒。”
“這才沒有著了東方教細作的道,我迅速驚醒之後,使用浩然正氣替白子青解了太陽穴間的黑氣,這才有驚無險度過此劫。”
曾安民麵上嚴肅之極:
“此等救命之恩,還請殿下受我一拜!”
長公主對曾安民這巧言令色的話並不相信。
但也不想戳穿。
她似笑非笑道:“本宮在你夢中都說了什麼?能將你驚醒?”
曾安民麵色嚴肅:“殿下念了一首詩。”
長公主眨了眨眼,嘴角輕輕一挑:
“說來聽聽。”
說完,長公主緩緩的靠在長椅的靠背上,慵懶的伸出手指,捏了一枚葡萄,放入櫻紅的口中。
曾安民輕咳一聲,隨後邁開步子,在這院中緩緩走路。
一步,兩步。
曾安民的聲音緩緩響起:
“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
兩句詩一出,他偷偷看了一眼長公主。
長公主此時細嚼著葡萄。
眸中卻是已經有些出神。
曾安民不緊不慢,他又是兩步邁出,聲音之中透著高昂:
“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念完之後,他的目光灼灼的看向長公主:
“說來慚愧,此詩初聽之時,我還不明其意。”
“直到我將那案子破了之後,看明了這案子背後那東方教細作與要妖族之人聯合暗害我大聖朝的官員。”
“以及東方教細作背後,那些江國的謀逆之徒,勾結我大聖朝的某些官員……”
曾安民歎了口道:
“直到那時,我方才明悟,殿下此詩乃是借詠物寓理。”
“對政治上倚仗權貴得意忘形的小人進行辛辣的諷刺和嚴正的指斥,指出他們雖然能猖狂一時,最終必歸於失敗。”
說完之後,曾安民麵露佩服之色:
“全詩比喻形象,狀物與哲理交融,諷剌明顯而不淺薄直露,寓意深刻,引人深思。”
隻是此時。
長公主那絕美的臉,已經有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