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朕,是喜歡一心修儒的書呆子?還是喜歡懂軍陣,知軍法的儒修??”
“噗嗵~”
司忠孝臉色慘白,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何……何出此言啊?狗兒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何時敢有如何逆反之心?”
“嗬嗬,這便是你跟白子青不一樣的地方。”
建宏帝看到司忠孝這般表現,臉上透著一抹笑意:
“若朕問他這個問題,他指不定會說些什麼。”
司忠孝隻是擦著自己頭上的汗水。
“哼。”
“時不待朕了。”
建宏帝的目光緩緩抬起,朝著極南之地而去。
“女帝的算計,朕能看透,朝堂諸君能看透……那南王又豈會看不透?他看透之後豈能願意坐以待斃?”
“所以,最多兩個月,必須要起兵出征!”
建宏帝淡淡的看向司忠孝道:“去跟田繼說一聲,讓他抓緊練軍。”
“限他在兩個月內,讓各軍士熟悉鴛鴦軍陣,練出一支鴛鴦軍。”
“兩個月後,必須發兵!”
說到這裡,他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寒意:“朕不想再等了。”
“是。”
司忠孝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踉蹌著起身,朝著園外而行。
剛出了禦花園。
他的麵容便沒有絲毫慌張,而是漠然起來。
他眯著眼睛,眸中閃爍著不知明的光芒。
………………
“兩腳跟靠攏並齊!腳尖分開,雙腿挺直……”
曾安民手中拿著一跟極粗的教棒。
穿梭在這些軍士之中。
他此時正在教麾下的將士們站軍姿。
他雖然沒有真正的操練過部隊。
但是對於“練軍”二字也算有些心得。
畢竟前世他從小到大可沒少參加過軍訓。
上大學的時候更慘,由於學院實行軍事化管理,剛入學便整整練了三個月。
不過他前世算得上表現優異,故而混上了班長。
教官平日閒的時候都會讓他帶隊。
所以也就有了練軍的經驗。
“令行禁止。”
這四個字便是練軍的核心。
沒有什麼比前世那些軍訓的操練方法更能做到這四個字了。
“向右轉!”
“向左轉!”
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
曾安民便已經初步讓這些軍士們做到轉向時整齊化一。
其實也還是有刺頭的。
但是隨著曾安民一聲“呔!”
那小子將自己小時候偷看鄰居洗澡的經曆都說出來之後,沒人敢再小瞧曾安民。
生怕曾安民對著自己大喊一聲“呔!”
“怎麼樣?”
曾安民轉過身,挑眉朝著伍前鋒看了過來。
此時的伍前鋒已經呆若木雞。
半日??!
軍陣的轉向已經成了?!
就這麼簡單?
軍陣之法,最難的便是轉向。
從長陣轉化為短陣,從圓陣轉換成方陣,每一個士卒都要對軍令極為熟悉,時間久了條件反射的作出相應的口令。
想讓一支隊伍從普通人轉化成能轉向的隊伍,哪怕是他最快也得要半個月。
“這……”
伍前鋒的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生澀。
“令行禁止,還能這麼練……”
他記的很清楚,麵前的曾教頭就簡簡單單的說了那麼一句:
“以左腳腳根為軸,右腳腳尖發力,雙腿蹬直朝左轉……”
然後他就看到那些士卒從直挺的站直,一個動作便乾脆利落的轉了過去!
“這是停止間的動作,過兩天再練練行進間的動作,不用多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曾安民打了個哈欠道:
“記住我教你的這些訓練方法,這幾日便先這麼練著。”
“等練的差不多了再去叫我,屆時我教他們鴛鴦陣。”
說著,曾安民便揚了揚手朝著校場外而行道:
“伍前鋒是吧?回頭有時間尋你吃酒!”
說完,他便大搖大擺的朝外走去。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
“多少??兩個月??!”
當田繼收到親兵來報的消息。
嘴角忍不住跟著抽搐。
兩個月內發兵?
衛國公田繼忍不住掰扯著自己的指頭開始算:
“兩個月成軍,還是新軍初練……”
“熟悉軍陣至少要半個月,軍陣轉換熟練做到令行禁止最少也得一個月。”
“這麼說,想將曾仕林劃過來的這五千新兵蛋子訓練到可以演練鴛鴦陣的程度的話……時間隻有半個月了?”
想到這裡。
田繼的頭有些大。
“不行!老子得親自去練軍!”
衛國公沒有絲毫猶豫,當下便解下身上的披風,朝著校場之上而行。
隻是,當他的身影出現在校場之上後。
目光緩緩呆滯。
“向左轉!”
“向右轉!”
“啪!”
“啪!”
麵前的二百軍士,整齊劃一的轉體。
伍前鋒那奇怪的口令。
看得衛國公田繼有些頭懵。
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朝著那二百軍士看去。
沒錯啊!
就是自己給的那二百人啊!
不是……這才半天沒見啊!
他站在那裡,看著伍前鋒練軍時的身姿,麵色突然漲紅,眸中閃爍著濃濃的愛才之意!
伍前鋒!!
以前老夫怎麼沒發現你居然有如此練軍之能?!!
“伍前鋒!”
田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重的朝前而行,來到伍前鋒身邊。
伍前鋒聽到田繼的聲音之後,猛的一震,隨後立正站好:
“見過公爺!”
“廢話少說,這二百軍士,這是你練的?!!”
田繼呼吸有些粗重的看著伍前鋒。
伍前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不是,新軍的訓練之法是曾教頭教的。”
???
曾安民??
又是他?!!
“你是說,曾安民隻用了一個上午,把這群新兵練的知轉向了?!”
聽到伍前鋒老老實實的彙報之後。
田繼隻感覺這個世界好像都有一種不真實的色彩。
國公爺在太陽地裡曬了半天才回過味。
他猛的一把按住伍前鋒的肩膀。
目光灼灼的看著伍前鋒問道:
“曾安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