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長久的離彆_刹那燦爛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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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長久的離彆(1 / 1)

晚餐的時候,大家就又在正堂餐廳裡聚齊,這回就連東嬸和東嫂都被叫來和大家同桌進餐。一時眾人都默默的吃飯,各懷心思,隻都沒有說話。當然了,也有大家的習慣的一麵,葛自澹不說話的時候,他們也很少主動講些事情來乾擾於他。/br吃完飯,收拾完殘席,依然是葛自澹率先出聲說道:“我們明天就都要出發了,不過在出發之前,我們幾個會去祭拜一下母親和丸子。早餐後,賢弟有急事是要往省城去的,他們會先行,我們三個送完他們後就再出發,路上大家並不會同行。一則免得招搖、麻煩,另一個也確實是不大順道,我們稍後要走的路並不相同。離情彆緒明日敘恐時間太短,好多話都不及說,今天就趁機都說說。我們這邊你們勿需太擔心,我們這次出去的目的是為了亞日的學業,並不惹事,而且我們都還算得上年輕,身體也都還好,尋常的頭疼腦熱的,我自己也還能幫著看看,而且又都是大城市裡,醫藥是不缺的,而且丸子也快把我訓練成大夫了。主要還是家裡有些放心不下,東伯、東嬸你們除了自己小心以為,東哥也時常請大夫到山上來給他們看看,不要舍不得花錢,這都是小事。當然了,東哥你們自己更要當心,你們要是有些什麼事,東伯他們就更難了,所以我不在家的時候,想的也是讓賢弟替我看顧你們。平日裡,這山上也花不了許多,也不要顧惜那銀錢,遇到事先把問題解決好,然後再說其它的。如果我給你們留下的銀錢有不湊手的時候,讓家中實在不寬裕的話,就尋賢弟支應些,我自會還他,你們也切莫為了那些財物事委屈了自己,也莫要覺得無法張口,把他和我一樣看待就好,我也會時時的給你們寄上一些的。為了銀錢誤了事,是最不值當的了,主要是我們這次出門的時間長,事情無法預料,所以,你們也要切記吾言。”說完,主要是盯看著東哥,直到東哥點頭才罷。/br葛自澹又說道:“每每到臨彆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有千言萬語的,感覺怎麼囑咐都不為過,我平日裡也不是這樣的人啊!”說完自己笑了一下,又接著道:“說一千道一萬的,隻有你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才是我出門的最大動力。”/br亨書勤接話說道:“大家平安健康就好。另外,東伯你們也切莫把我當外人看,不說我四兒的關係,就單說我和兄長,也都算得上是你們的親人,再說我還給你磕頭了的。”說著也是一笑,還是接著往下說道:“我可能不像兄長那樣把事情想得全麵細致,實際就是個糙漢子,如果我能主動看到發現,我就替你們辦好,如果我有不周的,也請你們說出來,哪怕罵我都行。財物事都是小事,你們也切莫感覺無法開口,我自己當也自覺,不讓你們為難。不單單兄長托付我,另外,四兒更是你們的晚輩,他的先生可是有要求的,所以說,你們讓兄長安心的辦法就是我們這邊都平安健康才好的。”/br東伯一家也趕緊答謝,心中都是暖暖的。/br東伯代表一家人開了口,他眼圈泛著紅,顫聲說道:“少爺、亨二爺,你們的心我們也儘知,我們會在家好好的等著你們回來,不讓你們擔心。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們隻是不懂,但並不是不會看,也望著將來亞日能有大出息顯於人前。百年之後,我見到夫人、少奶奶,也好和她們好好說說話,誇耀誇耀。”/br東伯說完,其他人就沒再繼續說話。葛自澹見大家說的也差不多了,事情也算是妥帖了,就揮了揮手,大家也就散了。亨亞日也是急於想知道後麵書上到底怎麼寫,又寫了些什麼,和老師、父親打完招呼,就回房繼續看書去了。正堂裡就隻餘下兩兄弟了,葛自澹和亨書勤招呼一下,兩人又回書房說話去了。/br亨亞日在看書時,除了自己亂想覺得通順的一部分外,其實是有很多疑問的,就像我從哪裡來這句,這明顯是廢話。任憑誰都是爹媽生的,難不成還真是從那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蹦出個猴子還不夠,再多蹦幾個?再一細想之下,老師必不致這麼淺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其它沒有發現的地方?後來想到“雞生蛋,蛋生雞”的話,這曾經是個玩笑,但細想之下,也確實,到底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和我從哪裡來當是同一類的問題了。另外如我如何為我,這說的又是什麼,這中間又能有什麼含義呢?為什麼這個我隻能是這個我,而不是那個,不是第三個,甚至不是個石頭?……亨亞日想的很投入,除了新鮮外,也覺得很有意思,這也是正是思考的樂趣之所在。亨亞日看書的興致很高,也不知什麼時候天黑下來了,隻轉眼間案幾上的油燈亮起來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品福對他說小四少爺,很晚了,要歇息了時,才伸了個懶腰,覺得身體有些僵硬,精神也有些困乏,就洗漱了一回,爬上床,就沉沉睡去。/br書房裡,葛自澹和亨書勤並沒有說太久的話,隻說了日後亨亞日的生活起居等等的一些瑣事,也就各自睡去了。畢竟兩個大男人之間依依話離彆、道珍重的那種場景、情緒怪怪的,多也不好說,真正要用的時候才方便說出來,提前做一些友情提示,還是怪難為情的。隻得把離彆的話憋在心裡,待到真正分彆之時,簡短的幾句臨行寄語才好,畢竟遠足之人分彆時尚未離家,而將要離開之人卻又不會遠行,這送人也送得主客顛倒了,或隻得東伯他們來送,才算是貼切。如那一場酒後分彆的無羈詩仙李太白,也如那易水河畔單身離開的孤獨刺客荊軻,再不濟像那留戀處、蘭舟催發,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鐘風情,更與何人說的婉約詞人柳永一般,雖有些小兒女的情態,但也是人世間真情的切實流露……這些才是讓人心向往之的名場麵,即便東施效顰又何妨。/br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早早起了床,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雖不是祭祀的正日,一大早東伯和東哥把道殿和祭堂的香火都提前弄好,這次離彆尚不知歸期,隻當成一次大祭來辦。葛自澹帶著亨氏父子到了祭堂,謝明宇過來觀禮。在這種情況下,主祭卻換成了亨亞日,他按照早先見過父親和先生祭拜的樣式,一揖後,到得神櫃前,先是焚香,後仰視神位,一邊拜禮,一邊口中言道:“學生亨亞日臨行之際告慰師祖母、師娘。學生自入先生門下,多有教誨,受益頗多。今師將攜吾遠赴餘斛求學,千裡之外而歸期未知,唯祈望師祖母、師娘冥福安康,佑我等合意順遂。還拜!再拜!”禮完,回到前排拜墊前跪下,三叩首,禮畢。其後,葛自澹給母親和夫人也上了香,隻在神位前靜立良久,未曾開口。亨書勤隨後祭拜。一時禮畢,大家先在拜墊上靜坐了一會兒後,才又都出了道殿回到正堂。其時,早餐已上桌,就等幾人歸來。/br早餐自然就不會飲酒,再是好酒之人,亦不如此,於禮不合,所以幾人都匆匆吃完早點。終是到了送客之時,葛自澹帶著亨亞日、謝明宇、東伯、東哥送彆亨書勤和王品福主仆二人。臨行之際,葛自澹笑道:“賢弟,你先走一步,我隨後也要下山。你這一番前來,我隻是收受,既收了學生,又受了禮和禮物,這些都是我畢生珍視的,為兄沒什麼好贈於你的,隻贈了你親人和責任,這也是我畢生所珍視的,兩相互珍,彼此共勉。此番隻是暫彆,企待將來功成之時,你我再把酒言歡不遲。”/br亨書勤說道:“兄長待我甚厚,無以為報,唯當儘心勉力,來日聚時,不負所托。”/br亨亞日上前牽住父親的手,隻叫了聲父親,並沒有多說。亨書勤摩挲了一下三子的頭發,替他整了整衣衫,朝餘者點了點頭。餘人又互道珍重,亨書勤鬆開兒子的小手,帶著王品福,當先邁步下山去了。漸行漸遠,見到身後人還未退,又轉身揮了揮手,再不回頭,一氣朝山下走去。/br送行眾人這才折返,又回到屋內。謝明宇早已經把自己和葛自澹的行裝都收拾好,卻又去看了下亨亞日的行裝。亨亞日上山時,雖說帶的行李不多,但也不少,考慮山上天寒,還帶有較厚的衣物,謝明宇來看時,卻是替他重新整理了一遍,把厚衣物和大部分外套、鞋襪都取出收到屋裡的衣櫃裡,這一下卻減負甚多,更多的看起來像是書本和文房用品了。這時葛自澹也進來了,他看了看,把除書本以外的文房用品全都撇下,即便是書本也挑了挑,除了他送的五本書外,其餘大部也都不再帶走。亨亞日一看,這樣一來,剩下的物件就少了很多,幾乎家帶的東西除了貼身衣物外,都是用不上的了。想著本來就是為了給在山上準備的,而天氣漸熱,這一下山就多半用不上了,心裡也是釋然。/br謝明宇從客房的衣櫃中取出了一個袋子,把亨亞日的物事都放了進去,正好裝滿,隻這袋子的樣式卻是亨亞日未曾見過的,看起來方便的很。謝明宇整理好,提著袋子率先出門去。葛自澹望著亨亞日解釋般地說道:“那些東西下山以後多有,需要的時候買一些就好了,隻不值當再帶過去。另外你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日常行至上應該也會有些改變,而餘斛是個大地方,學校什麼的和我們德安府也很不同,著裝什麼的也要入境隨俗才好,不顯異類多少對你還是有些好處的。你不是喜歡在這方麵受人矚目的吧?”/br亨亞日搖了搖頭,心說:先生,開什麼玩笑,學生也隻有因為學習成績好受人矚目,才是我所喜歡的,奇裝異服也太惡趣味了吧。至於那些其它的都不是太關心,泯於眾人好像也是不錯的選擇。或者字寫得端正點,畫畫的好點,人長的高點,長的漂亮點,身體結實點?既然決定出發,就不需要再多說,反正路上的時間也多的是,葛自澹也不理亨亞日的那一廂亂想,又看了一眼亨亞日,說道:“走吧,準備出發了。”/br二人來到正堂的時候,見東伯他們一家子已經和謝明宇一起在等了,他們手中都拿著東西準備往行裝裡放,隻實在是不好放,也放不了多少,而且基本上多是些吃食。葛自澹和亨亞日進屋的時候,正好看見。葛自澹對東伯他們說道:“東伯,行裝地方有限,再說明宇也拎不了那許多,這些東西你們留著,你們的心我是知道的。我取些醃蛋在路上吃就好,其它東西你們都收起來。那些不好保存的,你們也趕緊吃了才好,彆舍不得吃,放壞了又舍不得扔,結果又把人給吃壞了,就太不值了。我知道你們勤儉了一輩子,也是我做的不好,千萬記住,不要舍不得,有舍才有得。還有就是剛說的,已經放壞了的吃食,千萬彆再吃,哪怕餓著,也不能吃那壞了的東西,趕緊補充新鮮吃食才是首要的。”說完,又對著東伯一家行了個大禮,一揖及地,東哥趕忙上前把他扶起。/br大家簇擁著三人出了三省觀的大門,站在門口台階下,葛自澹回頭仰看了看道院的大門和門前站著的東伯一家人,定神看了一會兒後,向眾人招了招手,一言未發,隻轉過頭,當先大步前去。後麵謝明宇挎背著包裹,一手拎著亨亞日的行李,一手牽起亨亞日,也邁步追上。三人依次而行,漸漸消失在山脊的小道上,消失在山巔眾人的目光中。/br山脊是同一條路,而下山路又有不同。亨書勤他們下山,是在河州德安府一側,而葛自澹的下山路是通往昱州南日府。條條大路通前方,前往餘斛自然是下山兩個方向都可以的,隻從山下昱州南日府這裡前往餘斛的路程要稍近一些,而且道路也好走不少,一路上平原更多一些;從河州德安府出發的話,更好的選擇是稍稍繞行一些,先是繞行到襄南府,再乘小船一路順流而下,餘斛正在河流的入海口處。葛自澹沒有選走這條路也是因為路程稍遠些不說,前段水路不安全之處會多一些,不如陸上放心。主要是前一段水路儘是些載客的小船,目前尚無大船上下通行到鄰近的襄南府,而此時又汛期無定的。另外就是得先從襄南府乘小船到河州治所也就是省城夏江府才好轉乘大船,再順流而下。當然一路陸路從德安府直到夏江府也是可以的,隻路況稍差,一路丘陵偏多,馬車一路坐下來,人就會不那麼舒坦了。/br葛自澹三人是一路沿下山路前行,亨亞日見路況比之家鄉一側果然要好不少,放眼向東展望,似是可以看見無儘之處的天際一般,並沒有什麼遮攔,顯然是一望無垠的平原地帶。三人在山下一個比較大的鎮子裡停留了一回,謝明宇找了個車馬行後,就付了押金,租了輛馬車,卻並沒有要車夫。/br車馬行除了租車外,還可以提供車夫,隻一路上除了要付給車夫工錢外,另要負擔車夫食宿這些。葛自澹自然不是負擔不起或是舍不得,隻是沒有那必要,主要是不便於三人間說話做事。亨亞日這還是第一次到這地方來,異樣的稱謂、異樣的言語、異樣的餐食這些都很新奇,就包括車馬行這些也是以前從沒到見過的東西,這還隻是異地一個偏遠的小鎮,如果不刻意去問小鎮的名字,你甚至會不經意間忽略這個問題,普普通通的,甲鎮、乙鎮這些也就隻是個代號,類似之地何止千萬。有不同之處,自然也有相同的地方,人的著裝、形貌、精神狀態、生活水準看起來和山的對麵也相差仿佛,而且遠處的動蕩好像也並沒有傳遞到這個小鎮上來。隻此時距離午餐時候還有些時間,葛自澹索性就讓謝明宇直接趕車上了路。這馬車隻要在南日府裡一些較大的鎮子裡都是可以找到本家的,到時在本府任意一處相同招牌的車馬行都是可以還車結算,隻並不提供跨府間的馬車租賃。主要是車行小,就是本府人參照跨府甚至是跨省的大車馬行的樣式,做自己的活計,隻生計都一般,這個小鎮因坐落在太白峰腳下,平日裡遊客還是有一些的,所以這小鎮上車馬行的生意也還維係。隻是這些邊遠小鎮也是大車馬行所不及的地方,這些小車馬行也算是見縫插針的,也能謀得些生路,甚至更有些人,自己趕車到鎮上來,等些零散的生意,送周邊並不甚遠的客商往返,好補貼家用。/br明宇駕著馬車前行,葛自澹和亨亞日坐在車裡一時並沒有說話。亨亞日正雙手捧著《觀世界論方法》,把它攤平在車板上,俯身在看,隻看得津津有味的。葛自澹有些打坐似地盤坐在一旁,雙目緊閉,雙手自然舒展,放到自己腿上,手掌則張開附在自己的膝蓋上。二人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隻亨亞日偶爾休息下眼睛或者調整下姿勢的時候,才抬眼看一下自己的先生。亨亞日印象中的這段時間以來,先生的身形好像就從沒有變化,竟似那泥塑木偶一般,隻除了偶爾能夠感覺到先生的鼻息。即使馬車偶有顛簸,先生的身形也並不見異樣,隻隨著這馬車載沉載浮的,這也是讓亨亞日十分的驚奇的地方。謝明宇趕車卻也不曾多問路,雖說這一路的主道就這一條,但看明宇駕輕就熟的樣子,似也是走上了好幾回的樣子,亨亞日也嘖嘖稱奇,或許這也不是一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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