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咈咈咈……”
「林異」揮動球棒,將麵前的石雕全部擊碎,仿佛推土機一般朝前方衝去。
“我早說了……”他一邊揮動球棒,一邊朝前方衝刺,口中口齒不清地嘀咕著什麼,像是在說“早說了該帶上球棒”之類的話。
異形天使的無數雙眼睛全部都「骨碌碌」地轉動著,無數張小口子則是吟唱著那單一而詭異的詠歎調。
【IAvgruNnenav&nrkejaGerforTapte&ne……】
【「在霧和暗的深淵裡,迷失的魂靈追尋幻影」】
「林異」披荊斬棘前進,而林異卻發現石橋兩側的燭台上,幾乎所有的燭光都已經熄滅了。
這是一條死路。
根本沒有人可以在這種時候安全的通過石橋——除非他有著蘊含同樣特性的光源!
與以往所有時刻都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異形天使,竟然並不隻是單純的吟唱,它那山脈般望不到儘頭的偉岸身軀,竟然開始合攏!
在某個時刻,林異甚至幻想著迷霧深海之下時不時隱藏著一尊無法想象的生物,它那延伸出海麵的部分就是這個“異形天使”,而現在的這種變化,就像是在“雙手合十”一樣。
這是不是異形天使都不知道呀!
所謂異形天使,說到底隻是他自己的一種“認知”罷,就像班主任039一開始認為校區裡出現了「天使」一樣呢!
是還是不是,取決於當事人的認知。
林異的心逐漸沉入穀底,但他的本能卻不是恐懼,隻有興奮。
「林異」橫衝直撞,不斷地靠近石橋的彼端,終於,那異形天使的肉肢侵入了他的前進之路上!
【IAvgruNnenav&nrkejaGerforTapte&ne……】
無窮無儘的威壓淹沒了林異,他的身軀一下子就被壓倒了,伴隨著強大的慣貼著石橋粗糙的石板滑出去了一段距離,胸口血肉模糊。
老舊煤油燈都滾落到了一邊,光照範圍漸漸離他遠去。
「不好!」
林異心頭一驚,左手五指緊扣地麵,手臂上肌肉隆起,一種強大的爆發力將自己的身軀甩向了老舊煤油燈。
肉肢伸展過來,仿佛無數條帶著鋒利尖刺的利刃,將他的皮膚劃開,有些還趁機撕咬掉了他一部分的血肉。
他揮動球棒,可球棒被肉肢纏住,根本發不出力。
肉肢蜷曲,猶如靈蛇般纏繞過來,他眼疾手快驅散球棒,改成凝聚成一柄鋒利的彎刀,將它們斬斷。
“吼——”
「林異」咆哮著起身,他的身上纏著十餘條被斬斷的肉肢,那些肉肢劃破了他的皮膚後,用鋒利的口器啃食著他的血肉,哪怕被斬斷了,還依舊在不斷地撕咬,看上去就像是被蛇咬住了一樣。
「林異」不顧被撕咬的痛苦,咆哮著將老舊煤油燈撿起來,然後一邊朝石橋彼端衝刺,一邊將它們從身上拽下來。
它們咬的很深,拽的時候,連他自己的血肉都被撕掉了,觸目驚心的場麵足以讓任何人看到了生理不適、胃裡翻騰。
他的身軀殘破不堪,前胸後背可謂十分露骨,金色的骨骼在血肉之下若隱若現。
而那些純種夜行種一見到血光,也是被激起了貪食的欲望,紛紛前仆後繼地湧向了「林異」。
「林異」壓力暴增,速度逐漸變緩,身上那噴薄而出的血色蒸汽,也是在環境和夜行種因素的影響下不斷削弱。
眼見越來越多的肉肢猶如蛇群一樣向著他糾纏過來,他遣散了手中的球棒,然後將老舊煤油燈的提把緊緊叼在了口中,接著將手按到左手的秘紋處。
“嗬嗬嗬……”「林異」的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意,在這種本能掌控身體的狀態下,罕見地說出了除“瞭望台”這三個字之外的話——
“來都來了……”
“借來耍耍咯……”
他的五指仿佛鐵鉤,深深地抓入了血肉之中,隨後獰笑著撕下了那烙印著秘紋的那一塊肉。
他攥緊了這塊肉,血肉油脂都被捏地從指縫間滲透了出來,然而,那些物質卻沒有變成番茄醬,而是變成了一種黑色的油汙狀粘稠液體……
看上去,竟然與小女孩體內滲透出來,淌過蕾絲短襪、經過方口小皮鞋流到地麵上的那種油汙極其相似。
緊接著,無數氣息瘋狂糾纏,竟慢慢在他的手中凝聚出來了一把超大號的鋼鋸。
這鋼鋸與小女孩手中的那把幾乎一樣,看得林異也有些發懵。
這把鋼鋸一出現,把手處就像吐蛛絲似的冒出來了無數黑色的細絲,猶如突觸一般,順著「林異」的虎口就往上慢慢地爬,仿佛某種汙染性極強的病毒一樣。
那種被侵蝕的感覺異常清晰,不斷地刺激著林異的感知,他感覺那鋼鋸明明隻是一種具象化的武器,其內部卻仿佛存在著某種意誌,那種意誌隨著突觸一點點的沾染著他的血肉,冰涼刺骨。
林異還沒有感到身體的掌控權被奪取,但直覺告訴他這情況並不妙,那些突觸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它們就像是找不到插口的數據線,一旦被它接觸到核心的部位,後果不可想象。
來自於鋼鋸的危險感,竟隱隱超越了周圍的環境帶給他的危機感!
雙刃劍!
林異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這個詞。
而在他瞎幾把思考問題的時候,本能已經驅使著他的身體動了起來!
隻見他雙手握住了這把鋼鋸,然後朝著前方狠狠地揮掃了出去——原來他用嘴咬住老舊煤油燈的提把,就是為了騰出那拎著燈的左手!
鋼鋸勢大力沉,不需要多麼鋒利的齒子,就足以撕碎一切攔在麵前的生物!
「林異」狂笑著揮舞鋼鋸,在漫天飛濺的水汽和肉肢的碎片裡放縱的廝殺,瘋狂得像一個雨夜殺人魔。
純種夜行種和異形天使形成的包圍圈,硬生生地「林異」撕開了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