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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第五次拒絕 與 下不為例(1 / 2)

和波奇、間島她們的偷襲得手不一樣。

二見的意圖太明顯,淺間輕易用手指擋住了少女的柔唇。

第五次告白,被他委宛拒絕。

“月海,[謝謝]這種話,應該由我來說更合適。”

被手攔住,二見已經從肢體語言裡聽到了淺間不曾說出口的拒絕。

她沒有低頭抹淚,也沒有掩麵難過,噙著晶瑩淚滴的雙眼仍看著淺間,她似早已習慣般,露出不在意的微微苦笑,可是淚水卻在嘴角上揚的瞬間墜落。

“果然,還是不行嗎?”

又害大明神落淚了。

淺間沉默片刻,直視著二見,坦誠搖頭,

“不行。”

他一把將二見撲倒在地。

在二見睜大的淚眼裡,倒映著自己的臉,那臉上掛著也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假笑。

“朋友之間的吻,應該是這種。”

淺間低頭俯下身,而少女閉上了眼。

麵向黃昏的她,腦海裡萬物都在盤旋,心臟狂跳的她,仿佛等待神靈降臨的修女,又像等待命運垂青的賭徒。

是的,她其實早已無法忍受這個[他不會吻她]的世界。

哪怕是同情的吻,她也願意。

駒場開了一瓶香檳,慶祝自己的大勝利。

但不知為何,現場的氣氛卻不熱烈。

“大老師,也是真的會戀愛的嗎?”

二條的心裡,某種刻板印象出現了裂痕,從裂痕中透出的是什麼,她並不知道。

“好像拒絕了,但是又吻上去,這是為什麼?”

半澤嘴上問著,心中卻早有答案——這種拒絕後又主動吻上去的行為,十分大男子主義,但有著莫名的魅力。

瀧島搖搖頭,用一句話終結了所有人的情緒。

“你們搞錯了,大老師沒有親吻到二見桑,他在錯位表演,而這個角度,正對著我們。看來是發現我們了。”

“誒?!沒有吻到嗎?”

夕陽正對著他們,淺間和二見兩人背光藏在陰影裡,拿著望遠鏡的她們看得並不真切。

“真正吻的位置,大概是二見桑的左手,大老師單膝跪地,除了雙手,並沒有其他地方的身體接觸。這不是戀人間的距離。”

半澤英利華翹起裙下被白絲包裹著的腿,又拿起望遠鏡看過去。

淺間已經站起來,並伸手將二見拉了起來。

“所以說,這場約會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半澤不解地問道。

駒場笑道,

“所謂約會,當然是英和的後宮王PUA他後宮的獎勵方式。時間的付出與有界限的陪伴,直白講就是吊胃口。”

半澤的臉忽然冷了下來,抱著雙臂看著曾經吊自己好久的駒場光樹。

“駒場君這麼確定,是把大老師的隱私翻了個遍嗎?”

瀧島在一旁笑了笑,他當然不會認為大老師在駒場麵前是透明的。哪怕是他自己,真正想要藏住的事情,眼前這位黑客朋友永遠也不會知道,他隻能查到自己想讓他查到的東西。

更何況是大老師。

“這話是你說的啊,我可沒有這麼乾過。這一切都是憑直覺和智慧判斷。”

男朋友非凡的視力所看到的信息,給了二條玲奈修補刻板印象的機會。

二條家的三小姐看向駒場光樹和半澤英利華,再一次用經濟學和他們陳述自己的判斷——

“或許你們還不懂得大老師的生活美學。通過[貝式定理]計算這場約會的目的,我認為戀愛這種可能性是最低的。

如果大老師真要戀愛,校園泳衣、練習遊泳和衝浪,這幾個非偶然性的條件至少能組合成2個以上的戀愛場景。

但是,一個都沒有。

顯然,大老師隻會把所有的社交時間都拿來上課,所謂的團建、考察、約會還是其他集體行動,都是為了教導、提醒、糾正某些人。”

二條認為,口口聲聲說大老師開後宮的人,一定是玩Galgame把腦子玩壞了。

駒場點點頭,偷偷對瀧島使眼色,瀧島卻搖搖頭,給他回了一個看看你家女友的眼神。

還是早點回家吧,看大老師的樂子,說不定反過頭來成為樂子。

夕陽還未完全沉入大海,【淺間勢力】的第二次不完全集會提前散場。

淺間正如瀧島所判斷的一樣。

他親吻的隻是二見指尖。

親吻手心需要將臉埋入她的手裡,而親吻手背要掰過二見手臂,當時的姿勢太彆扭。

剛剛二見等於親了他的拇指,就讓他也親二見的手指吧。

即使是手指被親,二見渾身依然像過電一般僵硬並顫抖起來。

她能感受到,這吻短暫得一如流星,這[同情之吻],範圍很小,分量很輕。

隻仿佛歸鄉心切的異國騎士敷衍親吻著一心想將他留下的女王的手背,仿佛新冠疫情期間朝聖者克製地親吻著哭牆,仿佛歐美法庭上守舊的辯護人宣誓時把嘴唇碰一碰《聖經》。或者像那些虔誠信徒們吻聖物、土地、雕像或羅馬教皇的大腳指。

這吻透著一種敬而遠之的親近。

已經站起來的二見,卻感覺自己仍在墜落。

淺間隻給了她3秒時間驚喜,又馬上讓她陷入失落。

淺間拍去手上的沙礫,用手背給二見拭淚。

“朋友之間的吻,就是這個樣子。”

少女乘機又握住淺間的手,問道,

“那麼,能再親一下額頭嗎?隻是朋友之間的吻。”

她知道自己掉進了陷阱,但是,哪怕是這種吻,隻要能再貼近他,感受他,總比連手都無法自然牽起要好。

淺間聞言,配合地輕輕扶住二見的雙肩,微微低頭,吻了上去。

中途又停下,按下二見踮起的腳尖和抬起的頭,給了她一個腦瓜崩,才再次吻上少女的額頭。

放鷹的人已經回去,海鳥又回到了逗子海岸的天空。

海浪不止,但兩人隻聽到了彼此心跳。

“如果冷靜下來,可以仔細聽我說嗎?”

“嗯。可以再抱抱我麼?朋友之間的擁抱就這一次。”

淺間歎了口氣,點點頭。

二見立即抱了上去,仿佛想將自己的全部,都印進眼前少年的身體裡。

大明神輕輕抽泣起來,她極力忍著自己不出聲。

冷冰冰的女孩,在他麵前變成了一個愛哭鬼——讓她如此多愁善感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早就清楚這點的淺間,虛抱著二見,感受著少女嬌軀的柔軟溫香,低聲道,

“月海。或許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是一枚勾玉、或者太極魚——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會與她惺惺相惜契合無比,會和她組成一個完整的圓——總覺得生來的缺憾,需要他者來補完。

但是我的完整性,來源於不被組合。

你和我成為戀人,這不僅是在毀滅我,也是在磨損你自己。

坦白說,我對你的所有愛意都不反感,我隻是覺得沉重。

我也會吃醋,也會心動,產生的這些反應,讓我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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