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氣彌漫,整個房間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紅玉郡主早有準備,抓起藍石就朝著房門外扔去。郡主陷入是練過武功,藍石身材又嬌小,被她輕而易舉就抓在手上。
但剛要用力,紅玉郡主便感覺有什麼東西碰到了她的肩膀。
下一刻,紅玉郡主便全身僵硬,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郡主,怎麼……”
藍石醒來之時,房間內已經塵埃落定。
小姑娘隻看到陳業坐在床邊,而紅玉郡主則渾身僵硬地躺在床上。
藍石想也不想就要救人,可惜很快又步了紅玉郡主的後塵,被陳業輕輕一摸便渾身僵硬。
陳業拍了拍身上的粉塵,這東西似乎還有些毒性,幸好對修行者影響不大。
之前聽了大半夜的牆角,陳業也不是無所事事,而是花了不少心思練習法術,總算是在兩手的掌心畫出了定身咒,正好一人一個。
看著這兩個滿臉驚慌的小姑娘,陳業再次開口說:“郡主,剛才你弄出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救下藍石姑娘?你才是千金之軀,卻寧願犧牲自己。看來,你確實是有苦衷的。我知道你信不過我,不過你既然連死都不怕,又何妨拚一把,相信我一次呢?”
陳業說著,將兩人身上的定身咒解除。
這小姑娘連忙將紅玉郡主護在身後,手上也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小刀。
這兩人,一個犧牲自己送走藍石,一個剛得自由便忠心護主,還真讓陳業有幾分佩服。
陳業隻好對藍石說:“藍姑娘,你應該知道,我要殺人也不用如此麻煩。你若想讓郡主活下來,那便勸一勸她,我真心想要救人。不僅僅是那三千無辜孩童,還有你們主仆二人。”
藍石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聽陳業這麼說,她還真有幾分相信。
見識過陳業那頃刻間製服一大群江湖人的神秘手段,藍石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
如果真能有一線生機,那不如聽他的話試試。
藍石放下匕首,湊到紅玉郡主的耳邊說:“郡主,要不,我們就試試,反正我們也反抗不了。”
紅玉郡主歎息一聲,凡人終究是無法抗衡修行者的。若是這人真有任何惡意,她們也是無力反抗,既然如此,不如就賭一把。
紅玉郡主整了整衣襟,對陳業說:“道長寬宏大量,不計較我剛才的冒犯,我也不會有所隱瞞。不過,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陳業也鬆了口氣,總算是能讓她鬆口了,便問道:“郡主,其實你與這位藍姑娘不是主仆,而是血親姐妹吧?”
藍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但紅玉郡主卻像是早就知道,以悲傷的語氣說:“不錯,藍石是我的妹妹,是我所有弟妹裡麵最小的一個,也是所有兄弟姐妹裡,唯一活下來的。那老魔頭準備了許多奪舍用的皮囊,從我記事開始,他幾乎每年都會帶來一兩個妹妹,或者弟弟。
“我知道他們都是我的血親,我能感受得到他們與我血脈相連。那老魔頭也沒瞞我,反而逼著親手為他們畫上符文,將他們變成跟我一樣的傀儡。隻是,並非每一個都能承受得住這種儀式。這麼多年,隻有藍石活了下來。
“其他……都死在我的手上,是我親手殺了他們。”
紅玉郡主仿佛想起了那淒慘的過往,身子不斷顫抖,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鮮血染紅了衣裙。
陳業也不由得歎息,魔門的手段著實殘忍,逼著十幾歲的小姑娘殺死自己的兄弟姐妹,當真是毫無人性。
陳業問道:“所以,你故意引來清河劍派,希望有正道修士可以救你脫離苦海。強征童男童女就是為了將事情鬨大,對麼?”
紅玉郡主點了點頭,無奈道:“確實如此,可惜,隻引來了道長。我想,你其實並非清河劍派的修士,也隻是假冒正道,對麼?”
“猜得不錯,我確實並非正道修士。”
陳業的話讓紅玉郡主深感絕望,最後的希望就此幻滅。再過幾天,那天吳老人便要出關,到時候不是強行掠奪童男童女,便是要馬上奪舍。
不管是哪一種,她們姐妹終究難逃一死。
陳業倒也沒有欣賞少女絕望神情的惡趣味,便對紅玉郡主說:“不過,我還真認識清河劍派的修士,他們嫉惡如仇,一定能救你出苦海。”
紅玉郡主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業,激動地問:“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隻不過她還有幾日才能歸來,在此之前,請郡主將那魔頭所有的情報都告訴我,我好做準備。他如今是什麼修為境界?”
紅玉郡主也顧不上追問真假,連忙說:“我對修行所知不多,但聽他說,他早已是通玄境,這次是希望神魂蛻變,突破到化神境界。”
陳業笑道:“還隻是通玄麼?那就簡單了。”
蘇純一也是通玄境,但清河劍派天下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