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裳忽然拽著二人迅猛躍起,原地,那處陣法已經被一道流光攪爛。
“這是...飛劍?"卻裳四處張望,隻見一人從黑暗中走出,那道流光被他召回手中,其身後跟著十數人,皆身穿黑衣。
“你是何人?”丹月暗暗掐住袖中的三枚符籙,隨時準備祭出。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人眉清目秀,指尖飛劍飛速旋轉,“來殺你們的人。”
飛劍嗡鳴作響,驟然飛出,直指三人。
“喂喂喂,謝老狗你這家夥,可彆一個人把風頭出完啊喂!”皮江此時提刀帶著一眾黑衣人齊齊殺向三人。
卻裳腰間照影劍驟然出鞘,一劍斬向那如流光一般飛來的迅猛飛劍。
“小心!”丹月正祭出三枚大龜甲符抵擋,此時被虹葉一把推開,一隻淩厲箭矢破空而至,洞穿虹葉的手臂。
“虹葉!”丹月急忙扶住虹葉,此時大龜甲符已然祭出,厚重的岩壁拔地而起,將兩撥人隔離開來。
卻裳根本跟不上那細長飛劍的速度,渾身上下被劃出幾十道血口,他一咬牙,收劍入鞘,大手一握將那細長飛劍一掌擒住。
“以為抓住飛劍就沒事了嗎?”牆那頭,謝嶼汐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某種戲謔。
卻裳手中的飛劍急速自轉,將他的左手攪得血肉模糊隻得放開。
“快躲開!”卻裳大喝一身,丹月急忙背著虹葉朝著來時的甬道逃去。
可那飛劍緊追不舍,直直飛向丹月與虹葉二人的脖頸。
“截江!”劍出,丹月感覺到後頸一涼,謝嶼汐的飛劍被那恐怖的一擊轟滅,卻裳收劍入鞘,而此時皮江已然帶領著一眾人馬轟破大龜甲符的岩壁。
“你帶著虹葉先走。”卻裳右手搭在劍柄上,回頭看向岩壁另一側,謝嶼汐的飛劍被截江式轟滅,此時已然七竅流血,坐在地上調氣。
“彆想跑!”皮江揮舞著刀朝著卻裳撲殺而來。
雖說身上四處都在淌血,但卻裳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他閉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右手緊握劍柄,照影劍再次出鞘,淩厲的罡氣將撲殺而來的皮江攔腰斬斷,其軀體內的紅黃之物散落一地。
“你.......”沒等他說完一句話,便兩眼一翻。
“還想像他一樣的,大可追上來。”卻裳手中長劍在左手手臂處拭去血跡,歸入劍鞘,撂下這句話便走了。
“老大!”一個高個黑衣人上前來捧住皮江的半截身軀,眼中布滿血絲,“給我追,我要殺了那個雜種!”
“想死的就追,我們不是那人的對手!”打坐調息的謝嶼汐此時睜眼,滿臉血汙的他看起來極其猙獰,“那人至少是個雄魄境武夫!”
眼見著身為隊伍老大的皮江已死,再有謝嶼汐的這番話,眾人皆是不敢繼續上前。
“去你娘的!”那高個黑衣人撿起皮江的長刀,環視了一圈,指著謝嶼汐,“老大都已經死了,我們沒抓到那三個人,你覺得我們回去還有活路嗎?”
“你想追就追吧,我原本就是被你們要挾而來的,此刻我飛劍已毀,不會自尋死路的。”言罷,謝嶼汐捂著心口站了起來,慢慢朝著後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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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葉...虹葉!”三人此時來到了地上,暫時脫離了危險,丹月從方寸物中拿出了數枚丹藥喂入虹葉的口中,但她的情況似乎並沒有好轉。
卻裳將那支箭矢拔出,丹月用一張符籙封住了虹葉的傷口。
“你有頭緒嗎”卻裳看向癱坐在虹葉旁邊的丹月,神色凝重。
“不知...”丹月眉頭緊皺,忽然問道:“莫不是七虛宗?"
“感覺有可能。”卻裳點點頭,回頭看了眼洞穴的方向,將虹葉背起,“先離開這裡吧,感覺那幫人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月光如銀紗般鋪陳在青石板上,卻裳背著昏迷的虹葉疾行於巷陌之間。丹月緊隨其後,袖中符籙化作點點流螢,將三人足跡抹得乾乾淨淨。遠處傳來犬吠聲,驚起簷角銅鈴叮當。
"往東三裡,有座破敗藥王祠。"丹月指尖燃起一縷青煙,煙氣凝成箭頭指向暗巷深處,"我三年前隨師尊遊曆時,曾見祠中供奉著半截千年桃木。"
卻裳鼻尖微動,血腥氣裡混著絲縷異香。虹葉臂上傷口泛著詭異的青灰色,竟有細小桃枝從皮肉間鑽出。他想起《連理城地下誌》中記載:"梅蘭國修士,善以桃瘴煉蠱......"
藥王祠的斷壁殘垣間,半人高的野草隨風搖曳。丹月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斑駁神像前畫出雲河門秘傳的"清瘴符"。符成刹那,供桌上積灰的桃木牌位突然泛起微光,一縷清氣纏繞虹葉傷處。
"這桃枝在吸食她的精血。"卻裳單膝跪地,照影劍橫置於膝。劍鞘上暗紅紋路如血管搏動,與虹葉傷口處的桃枝產生微妙共鳴。他突然伸手握住一截桃枝,武道罡氣順著枝條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