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邊結束可能到三點多了,等結束我就讓他帶著小敏過你那邊去。”
“嗯”
掛掉電話後,羅老坐在那裡微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又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立香,你今早說要陪白貴芬同誌過去找言誠,去了沒?”
“現在就準備去,你問這個乾嘛?”
“那剛好,你要過去的話趕三點去,三點前言誠可能比較忙,另外,到時候你把言誠和小敏帶回家裡,讓他們在家裡住幾天。”
???
電話那邊的老太太聽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老頭子是發什麼瘋,這怎麼好好的就要讓女兒女婿到家裡來住。
倒不是她不想讓小兩口去家裡住,而是你這跟下命令似的,倆孩子不願意怎麼辦?
又不是在單位,誰會喜歡整天被命令來命令去的。
“老羅,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是發生了點事兒,你到時候就跟言誠說,我希望他能帶著小敏到家裡來住幾天,他應該理解這是什麼意思,等晚上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好,我知道了,不過老羅我提前跟你講清楚,孩子如果自己不願意,我可不會強迫他們。”
“不用強迫,你隻要說了是我的意思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成”
將電話放到座機上,老太太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老頭子突然搞這麼一出,讓她心底不免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
前年發生的事情還在眼前未曾離去,這才剛回來幾天啊,不會再來一遭吧,而且還把小女兒小女婿牽扯進來了?
坐在那裡尋思了一會兒始終不得要領後,她開口叫來身邊的工作人員,讓她幫著打聽一下外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羅老此次回來後該享受的一切待遇又都恢複到了他所處級彆的正常狀態,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
而且還都是以前那些人。
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什麼時候能看到人心?當你麵臨危難的時候。
這些工作人員能被叫回來繼續在羅老爺子身邊工作,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僅僅十幾分鐘後,老太太就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工作人員彙報完後,老太太坐在沙發上有些發呆。
在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了李言誠那張,總掛著一絲微笑,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麵容。
這小子……
很快老太太就輕輕搖搖頭將剛浮現在腦袋裡的那個想法給驅逐了出去。
老頭子剛才說讓她趕三點再過去,不,她決定了,現在就要過去,她倒要看看某些人到底是想折騰什麼。
想到這裡,老太太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哪位啊?我是宋立香,請你們白主任接個電話。”
“宋主任我是小趙,您請稍等,我去找白主任。”
“好,辛苦了。”
“您太客氣了宋主任。”
電話聽筒裡很快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喂,宋姐。”
“貴芬,你現在沒什麼事兒吧?”
“現在沒事兒,宋姐您是準備現在過去嗎?”
“對,這樣啊,你就在醫院等著,我坐車過去接你。”
“好,麻煩您了啊宋姐。”
“不用客氣,白老最後的心願,能幫上忙我肯定會幫,你把你父親的檢查報告和病曆都準備好,我馬上就到。”
“已經準備好了,我到醫院門口去等您。”
“嗯,等會兒見。”
放下電話,老太太就吩咐工作人員備車,她起身走到衣服架子那裡,開始穿外套。
……
另一邊,羅老可沒想到老伴沒聽他的,而是準備早早過去給自家小女婿站台,當然,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他放下電話又尋思了一會兒後,拿起電話又撥了出去。
這次他是把電話打到了親家老孫那裡,就是他二兒媳孫藝晴的娘家爸,也是孫藝娟的娘家爸。
這老頭去年國慶節剛過完就調回來了,接手了顧老那一攤子工作。
顧老因為在陳誌元事件中有故意拖遝的跡象,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再加上他之前工作中的種種不儘如人意,而且年事已高,去年國慶過完就光榮的退居二線。
孫老這人做事是雷厲風行,回京後剛一接手工作,馬上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現在三個來月過去了,也是時候檢驗一下經他整頓後的隊伍成色了。
一起失蹤案,短短兩個小時就引發了各方雲動。
那位想要的穩,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如期而至,反而是愈發的躁動起來。
坐在辦公室裡,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此時已經無心看秘書送來的文件。
事態的發展已經在漸漸脫離他的掌控。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將引發此次事件的那幾個家夥給活劈了。
嚴家業莫名其妙的失蹤,不管是蓄謀已久的自己跑了,還是被人擄走,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兒。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這事兒看起來是不大,但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嚴家業,無論是屍體還是活人,那麼此次事件的走向都將變得不可控。
而這個短時間指的就是今天剩下的這半天。
從現在開始截止到明天早上八點,如果此案還沒有一個說法的話,那麼必然就會有其他部門來接手該案的後續調查。
到時候肯定就是從頭查起。
首先,嚴家業為什麼會到公安醫院來住院。
被打傷了?好,誰打的?為什麼要打?打的有多重?真的已經傷到了必須住院的地步嗎?
這些問題隻要一甩出來,抽絲剝繭的就會把很多人提溜出來。
不要說什麼那些人能抗住,彆忘了,那個年輕人可還在呢,有他在,根本不可能出現拒不交代的情況。
除非……
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有些頭疼的抬手捏了捏了眉心。
除非什麼?讓所有參與了此次事件的人都徹底閉嘴嗎?
嗬嗬,可能嗎?
亦或者讓那個年輕人徹底閉嘴?
這個辦法倒不是不行,但一想到老羅、老王、老方還有剛調回來三個月的老孫幾個人,他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
這四個人單獨一個也許還不至於讓他忌憚,但他的手隻要敢伸向安全委,就算排除掉老羅這個非安全委的人,其他三人聯手也夠他喝一壺的。
更彆提還有幾天前才找過那個年輕人談話的老伍。
也就是不知道豬隊友這個詞,否則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此刻肯定會大罵幾句豬隊友。
真正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
視線轉回到公安醫院這邊,即便醫院裡已經因為調查失蹤案件的人越來越多,顯得有些亂糟糟,但社會局這棟專用小樓依然還是那麼安靜。
非本局內的相關人員以及手持局、總部或者安全委的介紹信,其他人員想靠近這裡,無一例外都被擋在了外邊。
煎的藥已經煎好了,給孟蘭也灌服了進去,這個老女人從被抓住的那天起,彆說什麼人身自由了,就連吃不吃東西喝不喝水都失去了自我掌控的能力。
“孟蘭,你的身體情況你應該很清楚,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把你埋藏在心底的那些秘密都講出來吧,明明白白的離開人世不好嗎?”
看著已經清醒過來的孟蘭,鐘局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如果能讓她主動開口,那麼他們得到的東西會更多。
而不用糾結最後時刻到底是該問這個還是問那個。
對於鐘局的話孟蘭置若罔聞,每次隻要清醒過來,她的視線一定實在李言誠的身上。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這個年輕人的手上。
李言誠站在一旁坦然的接受著她目光的洗禮,半年了都,他已經習慣了被這個老女人這樣盯著看。
終於,時隔半年之後,孟蘭第一次主動開口,開口的同時,她的視線也隨之轉移到了鐘局的身上。
“鐘副局長”
因為身體虛弱,渾身上下沒有一兩力氣,孟蘭說話的聲音比蒼蠅飛過的嗡嗡聲大不了多少,聽她說話必須要努力的側耳傾聽,屋內還不能有一絲雜音。
見她終於主動開口了,屋裡眾人的精神都是一震,這可是一個好現象。
鐘局連忙向病床邊走了兩步,彎下腰更靠近了些。
“孟蘭,你想說什麼。”
“想讓我主動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不是不行,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們把王泉山帶過來?”
見王泉山,這是孟蘭被抓當天提出的那個條件。
當時她之所以提出要見這個人,目的其實很簡單,王泉山是她前夫,是她那個剛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的父親。
同時也是一個潛伏者,並且王泉山能暴露,還是被她舉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