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科長願意為我解惑,鐘副局長,讓你的人準備記錄吧,我要開始講了,在我講述期間不要提問,更不要打斷我的話。”
說實話,李言誠這一刻是有點想罵人的。
這老女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願意主動交代為什麼不早說,非要在已經被他灌了虎狼之藥後才說。
之所以給她選擇灌這個藥,就是因為她不願意配合的無奈之舉,隻為了能在最後一次特殊審訊時多獲得幾分鐘的時間。
而如果不灌的話他有把握讓她就這樣半死不活的再吊兩天,可現在……
釀的,這不是折騰勞資嗎!
沒辦法,他隻能伸手又問曹護士要過來幾根針在孟蘭的身上刺了幾下,爭取能將那個藥的藥勁泄去一部分,還好隻喝了一種,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果中午抓的那兩種藥都灌了,那她百分之百是挺不過今晚的。
因為孟蘭要交代的緣故,無關人等就必須離開,和鐘副局長還有管副局長打了個招呼後,劉主任就先一步退了出去,緊跟著曹護士也走出了病房。
這邊蘇孝同和唐愛軍倆人已經準備好了紙筆,他們要記下孟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一樁樁陳年舊事從她口中娓娓道來,躍然紙上。
李言誠在取下針後也走出了病房,他出去並不是不能聽,而是要送一下劉主任。
“李科長,剛才給孟蘭灌的那個藥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劉主任也想到了那個藥,見李言誠出來就詢問道。
“我剛才給她紮針就是要將那個藥的藥勁泄掉。”李言誠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老女人害人不淺,她早說要配合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嗬嗬”劉主任笑了笑:“將死之人的情緒和想法都會比較古怪,行啦,老頭子我在這裡打擾了半天,今天我先過去,這幾天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可能還會叨擾,希望李科長不吝賜教。”
“劉主任您這話就說的嚴重了,跟您的交談,真的是讓我受益匪淺。”
“哈哈哈”劉主任笑著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
李言誠吊命的本事通過孟蘭他是窺見了冰山一角,目前來看確實是厲害,但因為病例太少,要說究竟是厲害到了哪個地步,這還不敢講。
他對這個年輕人最佩服的是利用針灸做了很多實用性很強的延申,相當於是開創了一個新的分支。
對於利用針灸來治療各種各樣的病效果到底怎麼樣,也因為病例數太少不好做判斷,可從理論上看的話是說的通的,現在欠缺的就是實際操作。
如果說這個年輕人現在還是醫院大夫,那他肯定會馬上就將其調到總院去,然後每天給安排大量的病人,來觀察這個針灸治病法到底怎麼樣。
李言誠的針灸治病法說是中醫的一種吧,其實跟中醫還不太像。
中醫講究的是調理,將人體內的陰陽氣血通過藥物輔以針灸之術來調理到一個極佳的狀態,這樣一來病人不管得了什麼病都會自愈。
也就是很多人說的除根。
但這隻是一個理想狀態,事實上是沒有哪個中醫大夫敢說能把人體調理到極佳,哪怕是這些保健組的專家們。
更多的中醫都是那種半瓶子晃蕩,熟悉一點脈象,記上幾個藥方子就敢給病人開藥。
運氣好了治好幾個病人,運氣不好就說你沒有謹遵醫囑。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詬病中醫的一個原因。
而西醫雖然也要追溯病因,但總的來說還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吃藥治不好?沒關係,割了它,實在不行換了它。
幾十年以後連腦袋都敢嘗試著換,還有什麼是不能換的。
至於實在是查不出病因的病,統統丟到基因裡邊去,基因就是一個口袋,啥玩意都能往裡邊扔,說出去讓人聽著還高大上。
李言誠的針灸治病法介乎於中西醫之間,用的是中醫的理念,行的卻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之法。
這種方法到底行不行,現在也看不出來,不過劉主任在心底已經有了計較。
對於劉主任他們這個級彆的大醫來說,西醫、中醫根本沒有爭得必要,隻要能解除病人的病痛,那就是好醫。
他打算回頭找幾個病人讓這個年輕人先看看,唯一有點麻煩的是李言誠不是專職大夫,社會局一處的大門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隻能通過正常流程先報到社會局總部,如果能得到批準那才能進行展開下一步的工作。
借著現在送他出去的工夫,劉主任講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李言誠對此自然是無可無不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當然也希望能將自己腦海裡的那個傳承發揚光大,哪怕多治好一個病人,就不算浪費。
公安醫院大門口,劉主任帶著些許遺憾離開了。
他今天最想看到的那種特殊審訊方法沒看到,可這也沒辦法,罪犯願意主動配合交代問題了,總不能還要強行給人家來幾針吧。
就算他願意人家社會局的領導也不能同意。
劉主任乘坐的車才剛駛離,另一輛吉普車就停到了距李言誠不遠的路邊,轉頭看去,他抬腳就走了過去伸手把後排車門給拉開了。
“媽,您來了。”
丈母娘來了。
“大誠你站這兒乾嗎?”老太太笑嗬嗬的走下了車。
對李言誠這個女婿,羅老和老太太內心裡是充滿了感激的。
老兩口非常清楚他們能在短短一年之內就又重返京市是因為什麼。
如果沒有這個女婿去年六月份的驚人之舉,羅老身上被陳誌元所構陷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得以澄清。
更不可能僅僅一年不但官複原職還穩中有升。
現在有人想找這個女婿的麻煩,就不說此舉是不是沒把羅家往眼裡放,單隻是為了這個女婿,老太太也要過來看看,幫他撐撐腰。
該說不說的,老太太來的這個時間是剛剛好。
剛才公安局的同誌看到李言誠出來了,接受到命令的他們正打算過來找他談話呢。
讓他們直接去社會局那棟樓上門去找,他們還真不敢,畢竟在一起案件中你要找人談話,好歹這個人也得能跟這個案子挨上邊才行。
可現在的情況是,除了嚴家業是李言誠親手送進去的,二人之間確實有矛盾之外,今天的失蹤案他們查了半天沒有找到任何一點跟人家相關的線索。
就因為這個犯人是李言誠送進去的,然後現在人失蹤了就要找人家談話?
換成他們這些人他們自己也不願意啊。
更何況他們可是知道社會局的領導也在這裡呢,就這樣什麼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要找人家的人談話,完全不按照正規程序來,借給他們個膽他們也不敢這樣亂來。
可現在人出來了,那麼擋住問一下總還是可以的吧?
抱著這種心態,接到通知的刑偵一處處長馬上就帶著人過來了。
剛走出醫院大門就看到李言誠正在跟一個老太太說話,那位處長才想上前呢,看清楚車牌後,馬上就又停下腳步,揮揮手轉身往醫院裡走去。
他這樣一搞,弄得幾個跟著一起過來的手下是滿頭霧水。
“處長,怎麼了?”
“走走走,我去跟局領導彙報一下,沒法問。”
手下回頭看了眼那輛吉普車和站在車邊上的人,他明白,問題一定是出在這輛車和那個老太太身上了。
“處長,那個老太太是?”
“是那位李科長的丈母娘。”
得,蔣處長的手下立馬就閉嘴不言了。
李言誠娶了羅家的小女兒,夠資格知道的都已經非常清楚了。
他們如果非要找人家詢問,不是不行,得走正規手續,否則隨便兩頂帽子壓下來就能把他們壓死。
“大誠,這是協和婦產科的白貴芬副主任,你叫聲白姨就可以。”
“白姨好!”
“李科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您客氣啦!”
“大誠,揚子昨天給你說了吧?”
“說了,媽,咱們進去了再談吧。”
“不打擾嗎?”
“沒事兒,小敏也在休息室呢,白姨,請!”